第296章 成熟的亲王2(第2页)
“遵命,殿下。”贝伦欠身回道,随即后退了一步为加洛让道。
加洛向着门口走去,又霍地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好奇地随口一问:“贝伦学士,为何这次你会如此匆匆忙忙地去学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顿了顿,又立马续道,“难道是和那个女巫有关?”
“不,殿下。”话音未落,贝伦便急忙接道,“这和女巫或者那个杂戏班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我遇到了一点问题,希望得到博士们的点拨。”
加洛知道贝伦的话只是在搪塞自己,但他尊重学士想要保守的秘密。“好吧。”他耸了耸肩,不再追问。
又是一阵风,自狭窄的高窗外吹入,拂过他的额头,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他用手背拭去渗出的细密汗珠,侧头看向议事厅的一侧。壁毡被轻风卷起一角,露出其后面的光滑砖石,待它回落,一片深紫色酒渍赫然显现。
那是加洛最喜欢的壁毡,上面饰有十五年前神判之战的绘画,如今却被他自己掷出去的酒所污染。这是否在预示着什么,他想,是我作茧自缚,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反而导致我所珍视的东西被毁灭。将来若是有新的贵族取代维克梅特坐在议事厅中,他们看见的是否会是绘有第二次神判之战的挂毯?而失败的那一方则由皮伊塔安换成了维克梅特?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内心的怆凉。教会不是河谷地的阿尔库因,这十五年来的惯性使得维克梅特无法脱离与教会的联系,更不论与教会为敌。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长桌两侧的大臣们。他们帮不了我,他想,瓦尔歇兰学士也帮不了我,甚至是贝伦学士,也作用有限,能将维克梅特从困境中救出的只有维克梅特,这也是维克梅特家族统辖山地领时所信奉的箴言。
于是,他从长桌上轻轻拿起那张破羊皮纸信笺,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其中的内容。信中说,当发生踩踏事件的时候,许多游行的修士被马车上的火焰引燃,继而又将火传给其他人。上面的文字接着写道:“更多咆哮的火人在城门口横冲直撞,这也进一步加剧了混乱的局面。莫勒爵士抓住时机,骑着他的战马冲出人群,消失在漆黑的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