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国鬼故事溜达的Chivas

第329章 冰晶状的胎记(第2页)

“把石磨盘压住棺材!”伊万脑海中突然闪过劳改营里萨满的诅咒,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他浑身汗毛直竖。安德烈闻言,猛地掀翻了祖传的克瓦斯发酵桶,那桶发出沉闷的响声,桶中的液体溅洒一地,仿佛是对这不祥之夜的抗议和祭奠。而就在这时,柳德米拉的腹部突然凹陷出五道指痕,那指痕深邃而恐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咆哮,想要冲破这肉体的牢笼,挣脱这世间的束缚。

地窖里传来冰层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同恶魔的嘲笑,回荡在整个木屋,让人心底发寒。伊万举着煤油灯,颤巍巍地照见了墙上的儿童涂鸦——无数个火柴人从孕妇的腹部爬出,每个都长着安德烈的蓝眼睛,那画面诡异至极,火柴人的身姿扭曲变形,仿佛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操控。

当他转身时,白衣女人正用脐带缠住房梁,她的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诡异的仪式。她的冻僵的乳房滴落着黑色的初乳,那乳汁如同死亡的毒液,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冒起一缕缕青烟。她的脚踝开始融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火焰所灼烧,那融化的过程缓慢而痛苦,让人不忍直视。

“我的科利亚本该在丰收节受洗,”女人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哀嚎,凄厉而绝望,“但斯捷潘诺维奇家族的告密者说我们私藏《圣经》……他们毁了我的一切!夺走了我的科利亚!”她的头颅突然180度旋转,露出后脑勺的弹孔,那弹孔周围已经腐烂发黑,散发出阵阵恶臭,如同恶魔的印记,宣告着她的不幸与仇恨,“现在,您的奎宁针能救活斯大林害死的灵魂吗?您能挽回这一切吗?”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质问,那质问如同利刃般刺向伊万的心脏,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产房内,一阵突兀而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那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寂静,如同晨曦中第一缕阳光刺破了漫长的黑夜。这哭声,既带着新生的希望,又似乎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新生儿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掌心中赫然嵌着一个冰晶状的胎记,那胎记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印记。而石磨盘下,羊水缓缓渗出,带着细碎的冰碴,如同冬日里最后一抹未化的残雪,透着一股不祥的寒意。

伊万站在产房门口,望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与不安。晨祷的钟声在远处隐隐响起,那是村庄苏醒的信号,也是他逃离的催命符。他不敢再停留片刻,生怕那无形的诅咒会如影随形地缠上他。于是,在钟声尚未完全消散之前,伊万匆匆逃离了村庄,他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浅不一的印记,很快便被新落的雪花掩埋。背后,楚索瓦雅河的冰面突然传来了轰鸣般的破裂声,那声音如同恶魔的咆哮,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让伊万的脊背不禁泛起了一阵阵冷汗。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牧羊人带着惊恐的神色匆匆赶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告诉伊万:“楚索瓦雅河浮起了一具女尸,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块花岗岩,睫毛上缀满了冰凌组成的十字架……”牧羊人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伊万的心上。他知道,这一切都与斯捷潘诺维奇家族的诅咒息息相关,那个家族的历史如同一本被鲜血染红的书,充满了背叛、秘密和无尽的苦难。

回到家中,伊万的心情沉重得如同铅块一般。他打开药箱,想要寻找一些能够安抚自己心灵的东西,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的奎宁针剂不知何时已经逐渐变成了冻存的人类脊髓液。那脊髓液透着一种诡异的白色,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伊万的心猛地一揪,他想起了那个银发女人,她指甲缝里藏着的1937年的《真理报》碎片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了他的脑海。那片碎片,不仅揭示了斯捷潘诺维奇家族的历史充满了背叛和秘密,更像是一个诅咒的印记,深深烙印在了这个家族的每一寸血脉之中。

新生儿的那双眼睛,平日里如同深邃的黑潭,但每逢月圆之夜,便会诡异地变成冰蓝色,宛如冬日里最寒冷的冰晶,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光。这奇异的变化,让伊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在冻土层中永存的斯大林时期告密者的尸体,它们的眼睛似乎也带着这样一种诡异的色彩,仿佛是死亡与诅咒的印记。伊万开始怀疑,这个孩子,是否也是某种不可言喻的诅咒的产物,是斯捷潘诺维奇家族罪孽深重的过去所招致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