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录承道小写师

第206章 火葬场诡器谜局(第2页)

 李承道一脚踹开办公楼斑驳的木门,腐木碎裂的声响在死寂的楼道里炸开。林婉儿紧跟其后,掌心的符咒泛起微光,照亮头顶脱落的墙皮与蛛网交织的景象。潮湿的霉味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像细线般牵引着两人向深处走去。

 "小心台阶。"李承道突然拽住林婉儿的手腕。少女的脚尖堪堪悬在断裂的楼梯边缘,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巨兽在磨牙。林婉儿摸出腰间的铜铃,轻轻摇晃三下,清脆的铃声撞上墙壁,却化作诡异的回响。

 二楼走廊尽头,半掩的铁门渗出幽蓝的光。李承道贴着墙根挪动,道袍下摆扫过地面,沾起几片烧焦的碎纸。他捡起其中一张,瞳孔猛地收缩——纸上用朱砂画着残缺的镇魂符,墨迹早已干涸发黑,边缘却有新鲜的血迹晕染。

 "师父,血腥味更浓了。"林婉儿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向铁门缝隙。那里渗出的蓝光中,竟漂浮着细小的灰烬,如同无数冤魂在呜咽。李承道将桃木剑横在胸前,剑身突然发出蜂鸣,剑尖直指铁门右侧的墙皮剥落处——露出半截生锈的保险柜,柜门上深深嵌着五道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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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楼下车门关闭的声响骤然响起。李承道与林婉儿对视一眼,后者迅速掏出符咒贴在铁门上,符咒却瞬间自燃,化作飞灰。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开启,一股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几乎将两人掀翻。

 屋内,数十盏长明灯在墙角摇曳,灯油竟是黑红色的。正中央的祭台上,摆着七个骨灰盒,每个盒盖上都画着与死者怀中相同的朱砂"奠"字。林婉儿突然捂住嘴——祭台下方,蜷缩着十几具干尸,他们的双手都死死攥着火葬场的工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是养尸阵。"李承道声音冰冷,桃木剑上的铜钱无风自动,"用活人血肉喂养,再借邪器镇压怨气..."他的目光扫过祭台边缘,突然愣住——那里摆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莲花纹,与他二十年前在龙虎山见到的镇邪玉佩一模一样。

 脚步声突然从楼道传来。林婉儿迅速将玉佩揣入角落,用符咒燃起烟雾。周德海带着四个壮汉踹门而入,西装革履的镇长此刻脸色阴沉,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你们果然找到了这里。"他抬手示意壮汉举枪,"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什么东西?"李承道后退半步,鞋底碰到墙角的铁桶,发出闷响。林婉儿余光瞥见桶内装着黑色的液体,表面漂浮着人的头发和指甲。

 "别装蒜!"周德海突然癫狂地大笑,镜片闪过寒光,"二十三年前的交易记录,还有那个能解开诅咒的..."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林婉儿突然甩出的符纸击中了他的手腕,手枪落地的瞬间,走廊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黑影人裹挟着黑雾破窗而入,黑袍下的铁钳泛着幽光。李承道挥剑格挡,剑与铁钳相撞,溅起的火星竟变成黑色。林婉儿趁机冲向保险柜,却发现柜门密码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血字,每个字都像是用指甲生生剜出来的。

 "密码是他们的死亡顺序..."赵瘸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老瘸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左腿空荡荡的裤管无风自动,"我把顺序...写在账本里了..."他的话被黑影人的嘶吼打断,黑袍下伸出的利爪直取林婉儿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掷出铜钱,金光击中黑影人手腕。林婉儿趁机输入密码,保险柜应声而开。里面躺着一本封皮烧焦的账本,还有一个缠着红绸的木盒。就在她伸手触碰木盒的瞬间,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火焰中的哀嚎、戴着莲花玉佩的女人、还有周德海年轻时与黑影人握手的场景。

 "小心!"李承道的怒吼传来。林婉儿本能地翻滚,黑影人的铁钳擦着她的发丝刺入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她反手甩出缚妖索,却被黑袍缠住,猛地一拽,整个人撞向祭台。骨灰盒纷纷坠落,其中一个摔开的瞬间,她看清了盒内的骨灰——泛着诡异的绿色,还夹杂着未烧尽的道袍碎片。

 "原来如此..."李承道的声音带着怒意,桃木剑直指周德海,"二十三年前,你们用道士做祭品,妄图炼化邪器!"他手腕翻转,剑身上的朱砂纹路亮起,"难怪龙虎山的镇邪玉佩会在这里,当年失踪的同门,都是被你们害了!"

 周德海脸色煞白,却突然狞笑:"太晚了!只要子时一到,这些被炼化的邪器就会认主,到时候整个清河镇..."他的话被黑影人的惨叫打断。林婉儿不知何时将红绸系在了黑袍上,而红绸的另一端,竟连着她发间的桃木簪——那上面,刻着与莲花玉佩相同的纹路。

 黑影人疯狂挣扎,黑袍被撕开一角。林婉儿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瞳孔猛地收缩——那张脸,赫然与账本上二十三年前的火葬场厂长照片一模一样,只是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右眼位置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

 "跑!"李承道拉着林婉儿冲向窗口。楼下车灯大亮,更多黑影将办公楼团团围住。林婉儿回头望向祭台,发现那个泛着绿光的骨灰盒正在缓缓打开,里面升起一缕黑烟,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五指上还套着铁钳、火钩等刑具。

 而此时,李承道腰间的桃木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处的铜钱纷纷脱落,掉在地上排成诡异的卦象。林婉儿顺着卦象望去,只见远处的苍梧山巅,一轮血月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月光所到之处,火葬场的每一件邪器都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

 血月彻底冲破云层的刹那,整个火葬场仿佛被泼上了一层凝固的血漆。李承道拽着林婉儿跃出窗口的瞬间,身后传来祭台轰然崩塌的巨响,那只由黑烟凝聚的巨手冲破屋顶,五指张开时带起的劲风将瓦片绞成碎片。林婉儿发间的桃木簪突然发烫,红绸如活物般缠住她的手腕,另一端连接的黑影人发出不甘的咆哮。

 “往西南角走!”李承道将最后一张镇邪符拍在林婉儿后背,符纸瞬间化作流光。他们踩着腐烂的木梁狂奔,脚下不时传来空洞的回响,仿佛整座建筑都成了一具中空的尸骸。林婉儿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竟是半截焦黑的锁链,锁链上还挂着枚生锈的工牌——“赵瘸子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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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心!”李承道猛地将林婉儿扑倒。黑影人的铁钳擦着他们头皮掠过,在地面犁出三尺深的沟壑,焦土中渗出黑色的黏液,所过之处杂草瞬间枯萎。林婉儿瞥见黑影人黑袍下露出的脚踝,皮肤龟裂如干涸的河床,正不断有细小的灰烬从裂缝中飘落。

 周德海的笑声混着枪声从二楼传来:“跑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举着冒烟的枪口,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二十三年前你们龙虎山的前辈,也是这样在火里求饶的!”这句话让李承道身形一顿,二十年前那场夺走他左眼的大火,记忆突然如毒蛇噬心般涌来——同样的焦糊味,同样的血月,还有那个戴着莲花玉佩的女子在火中对他伸手。

 林婉儿反手甩出三枚铜钱,金光击中黑影人肩膀。黑袍破裂的瞬间,她看见对方胸口有道狰狞的伤疤,形状竟与焚尸炉的铁门一模一样。黑影人吃痛后退,撞翻了走廊里的铁柜,数十个贴着朱砂封条的陶罐滚落,里面溢出的不是骨灰,而是浸泡在黑水中的眼球,每颗眼球都死死盯着林婉儿。

 “这些都是祭品的眼睛...”赵瘸子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老瘸子不知何时爬上了摇摇欲坠的横梁,空荡荡的左腿晃荡着,“当年厂长说,要集齐七七四十九双眼睛,才能让邪器...”他的话被黑影人发出的尖啸打断,黑袍下伸出无数条锁链,如毒蛇般缠住赵瘸子。

 李承道挥剑斩断两条锁链,铜钱雨紧随其后。黑影人发出怒吼,黑袍鼓胀如气球,露出藏在里面的第二张脸——那是张少女的脸,虽然腐烂不堪,却与林婉儿有七分相似。林婉儿感觉头痛欲裂,脑海中再次闪过零碎画面:穿着道袍的女人将她塞进地窖,身后传来铁链拖拽声,还有黑影人阴森的笑声。

 “你究竟是谁!”林婉儿颤抖着质问,桃木簪的光芒突然大盛。黑影人被强光逼得连连后退,黑袍下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缠绕着铁链的骷髅,而骷髅的右手腕上,戴着与林婉儿母亲遗物一模一样的银镯。

 周德海见势不妙,转身想逃。李承道甩出符纸化作绳索缠住他的脚踝:“当年你们为什么要烧死那些道士?”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桃木剑抵住周德海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