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录承道小写师

第214章 火葬场之邪眼注视(第2页)

 然而,这只是权宜之计。陈尸匠的声音再次响起:“没用的,邪眼苏醒已是定局。三日后月圆之夜,便是你们的死期。”言罢,地下室的邪祟全部消散,只留下李承道师徒在黑暗中喘息。

 林婉儿望着师父疲惫的侧脸,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她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而此时,火葬场的上空,乌云翻涌,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暴雨停歇后的凌晨,空气里浮动着铁锈般的腥气。李承道将染血的符咒扔进铜盆,火焰舔舐着纸灰,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浓重。林婉儿跪坐在蒲团上,膝盖处的黑色纹路已蔓延至大腿,她强撑着将最后一张镇邪符贴在门楣,指尖刚触到符纸,整个人突然剧烈颤抖。

 “别勉强!”李承道扶住徒弟摇晃的身体,瞥见她颈后浮现出细小的眼球状纹路——那是被邪眼标记的征兆。玄铁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后,稳稳指向东侧的停尸间。

 停尸间的金属推拉门布满绿色锈迹,李承道握住门把的瞬间,掌心传来刺骨寒意。门内的担架上整齐排列着覆盖白布的尸体,本该寂静的空间里,却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啜泣声。林婉儿突然拽住师父衣袖,目光死死盯着角落——本该空置的担架上,白布下凸起人形轮廓,正以诡异的频率蠕动。

 “小心诈尸!”李承道话音未落,白布“哗”地掀开,露出张布满尸斑的脸。那是个年轻工人,眼窝深陷,嘴角却挂着孩童般天真的笑。他猛地扑向林婉儿,指尖瞬间长出半尺长的利爪,而在他身后,数十具尸体同时坐起,空洞的眼窝里渗出黑色黏液。

 桃木剑劈开腥风,李承道剑走偏锋,挑断诈尸工人的脚筋。林婉儿趁机甩出缚妖索,符咒在空中化作锁链缠住尸体。然而诡异的是,这些尸体被束缚后竟开始融化,黑色黏液在地面汇聚成旋涡,从中缓缓升起陈尸匠的虚影。

 “你们以为封住水晶棺就有用?”虚影发出刺耳的笑声,“看看她的眼睛。”林婉儿瞳孔骤然收缩,镜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左眼虹膜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正随着陈尸匠的声音微微颤动。李承道脸色剧变,立即掐诀念咒,桃木剑抵住徒弟眉心:“清心咒!”

 金色符文从剑尖注入林婉儿体内,她痛苦地捂住脑袋,鼻腔涌出黑血。与此同时,停尸间的温度骤降至冰点,所有尸体的黏液突然沸腾,形成遮天蔽日的血雾。血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有施工队的工人,也有李承道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他们齐声发出孩童般的笑声:“来陪我玩...”

 玄铁罗盘在血雾中疯狂旋转,符文光芒被染成暗红。李承道将罗盘抛向空中,结印施展“万剑归宗”,桃木剑分化出上百道剑气,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被腐蚀成黑色碎片。林婉儿强忍头痛,摸出怀里的铜钱剑,符咒贴满剑身:“师父,用五行相生!”

 铜钱剑斩破血雾的刹那,李承道突然瞥见血雾深处闪过熟悉的身影——那是年轻时的自己,正站在同样布满血雾的祭坛前,而祭坛中央的邪眼,此刻竟与林婉儿的左眼产生共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他的师父正是为了封印邪眼,才葬身于这片血雾之中。

 “小心幻象!”李承道拽着徒弟后退,却发现四周的墙壁开始扭曲,他们竟置身于一座陌生的古宅。红绸喜字在风中翻飞,厅堂中央摆着张婚床,床上躺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而那盖头下,分明是陈尸匠渗血的脸。

 “当年你师父偷走封印邪眼的关键法器,害我家族世代不得安宁。”陈尸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现在,该由你徒弟来还这笔债了。”红盖头下伸出惨白的手,抓住林婉儿的脚踝。李承道挥剑斩断手臂,却发现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小的眼球。

 危机时刻,林婉儿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水喷在铜钱剑上。符咒遇血迸发强光,古宅轰然崩塌,他们重新回到停尸间。而此时,张建国带着被邪眼控制的工人将这里团团围住,每个人的瞳孔里都映着血红色的旋涡。

 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却摸到剑柄处凸起的暗纹——那是师父临终前刻下的符号,与方才幻象中祭坛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他突然意识到,二十年前师父偷走的法器,很可能就藏在火葬场的某个角落,而这,或许就是彻底封印邪眼的关键。

 “保护好自己。”李承道将玄铁罗盘塞给林婉儿,剑指张建国,“今日,我定要揭开这邪眼背后的真相!”话音未落,被控制的工人们如潮水般涌来,而远处的天空,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

 血月高悬,月光透过停尸间破碎的玻璃,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裂痕。李承道的桃木剑劈开张建国刺来的匕首,火星溅落在墙角的排水口,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林婉儿手腕翻转,铜钱剑上的符咒如灵蛇般缠住失控工人的脖颈,却见他们脖颈处的皮肤下,黑色纹路正汇聚成细小的眼睛形状。

 “这些人被邪眼彻底同化了!”林婉儿侧身避开飞来的石块,余光瞥见排水口深处闪过一抹金光。李承道旋身踢飞扑来的工人,玄铁罗盘突然调转方向,剧烈震动着指向地面。他挥剑劈开水泥地,露出个布满符咒的桃木匣,匣盖上的图腾赫然与师父临终前刻下的符号相同。

 张建国见状,眼中闪过疯狂的杀意:“不能让他们拿到...”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裂开,无数黑色触手从中钻出。李承道迅速甩出镇魔符,符咒却在触及触手的瞬间被烧成灰烬。林婉儿急中生智,将铜钱剑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引画出古老阵法,鲜血在地面蔓延成血色牢笼,暂时困住怪物。

 桃木匣开启的刹那,一股尘封百年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匣内躺着半截残破的玉简,上面刻满蝌蚪状的文字,还有枚镶嵌在青铜底座上的金色瞳孔——正是二十年前师父从邪眼祭坛偷走的法器。李承道刚拿起玉简,玉简突然发出刺目金光,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原来陈尸匠的家族曾是邪眼的守护者,却因觊觎力量走火入魔,而师父偷走法器正是为了阻止邪眼苏醒。

 “师父小心!”林婉儿的惊呼声打断回忆。被禁锢的张建国突然自爆,黑色触手化作漫天血雨,每滴血液落地都化作狰狞的邪祟。李承道将玉简塞进林婉儿怀中,桃木剑舞出密不透风的剑幕,剑身上的符文在血雨中滋滋作响。混乱间,一道黑影闪过,陈尸匠的尸体竟出现在祭坛中央,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