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张垚没死

蒋鹤荣对此十分不满,觉得自己没有被重视。

这样一个人,还敢觊觎他女儿,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时,另一个失踪多日的人也出现了。

张垚跪在蒋家人的面前,沉痛忏悔,“是属下护主不利,这才让少爷……让小姐陷入险境,属下该死!”

蒋南笙看着眼前之人,眉头微蹙。

“他是谁?”

林铮:“他就是张垚,你奶娘的儿子。”

当初他在蒋南笙的车队中休养许久,得蒋南笙亲自施诊救治,自然见过张垚。

只不过,他与张垚的关系平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劣。

张垚对他有敌意,他伤势稍好之后,张垚便以蒋南笙的名义对他下过逐客令,但他没有相信,反在蒋南笙面前将此事抖了出来。

此事揭开,蒋南笙毫不留情地把张垚训斥了一顿,张垚在蒋南笙面前低眉顺眼,但转个头,看林铮的目光更加阴狠。

后来,他没来得及做什么,他们就出事了。

林铮以为张垚已经死了,没想到,他竟这般命大。

张垚惊愕地看向蒋南笙,“小姐,您不记得了?”

蒋南笙摇头,“我失忆了。”

张垚的眼底闪过沉痛,再次磕头请罪,“是属下的错,没有护好您!”

蒋南笙没有想起他来,一时也把不准自己以往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便没有说话。

蒋鹤荣看着他,目光锐利。

“你当初就算护主不利,为何消失了这么久才出现?难不成你也失忆了?”

张垚伸手,将自己的外衫脱下,露出自己赤裸的胸膛。

那上面,赫然有一道足有半尺长的新伤,伤口表面十分狰狞。

“当日小姐遇袭,属下亦不幸受了重伤,若非命大,只怕早已一命呜呼。这段时日,属下一直惦记着小姐,想要去寻她,无奈伤势未愈,无法成行。直到近日,属下才得知诸位老爷都来了西平城,也得知少爷原来竟是小姐……”

说到最后,张垚的眼神都不禁闪过一抹复杂。

他在蒋南笙的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二人一起长大,却也是最近才得知了蒋南笙是女儿身。

以往解释不通的地方,而今也终于有了答案。

难怪她从不让自己近身伺候,难怪她夏日也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见到他身上的确有严重的刀伤,蒋老太爷发话,让他先下去,蒋鹤荣这才没有继续揪着不放。

张垚起身告退,在走到蒋南笙面前时,他忍不住抬头看了林铮一眼。

林铮十分坚定地站在蒋南笙的身侧,还挪了两步,将蒋南笙整个人都挡住,隔绝了对方的目光。

张垚的眼底飞快迸射出一抹恼怒,他低下头,将眼底的情绪尽数遮掩。

待张垚离开后,蒋南笙看向林铮,“阿铮,你对他似乎很有敌意。”

林铮直言不讳,“我的确讨厌他。”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他了,想听你说说。”

林铮没有隐瞒,将此前与张垚发生的龃龉尽数道来。

蒋南笙听罢,眉头轻轻蹙起,“如此看来,他的心性倒是有些不够磊落。”

林铮不做评价。

他只说自己知道之事实,该如何权衡评价他,是蒋南笙自己的事。

张垚是她奶娘的儿子,他们之间必然有许多自己所没经历过的相处。

此人对蒋南笙来说或许也是不一样的,只是她暂时不记得了罢了,林铮不想误导她。

蒋南笙试图继续回想,但无奈脑中空空,只得放弃。

罢了,凡事不可强求,待到时机合适之时,她自然能想起来。

张垚的回归,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蒋家人并未放在心上。

他们准备启程返京。

跟来时的愁云惨淡不同,此次回去,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几分底气。

他们的功劳不会再被轻易磨灭,想来这次皇上会对蒋家的女眷法外开恩,让她们继续留在京中生活。

蒋家经历了这场磨难,他们的期待也已经调至最低。

蒋鹤荣依旧对林铮不满。

不论是以女婿的标准,还是以普通小辈的标准,林铮的态度都不够有敬意。

但他除了无能狂怒,也做不了什么。

这时,张垚找到了他。

“老爷,小的有一件事想向您回禀。”

蒋鹤荣睨他,“何事?”

张垚压低了声音,“小的要说之事,与小姐有关系。”

蒋鹤荣不耐烦,“要说便说,休要吞吞吐吐。”

张垚这才开口,“此次小姐遇袭,与林铮脱不开干系!”

蒋鹤荣一脸正色,“你说什么?是怎么一回事?且给我细细说来。”

张垚声音沉痛,“林铮是小姐半道上捡到的,小姐菩萨心肠,见他伤重,便悉心照料,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他许是早就发现了小姐的女儿身,对她生了觊觎之心,便勾结外人,演了这么一出戏。当时虽然混乱,但我分明瞧见他与那些杀手互相打配合。小姐身边的人被尽数除掉,小姐也被撞击头部失去记忆,被他带走。”

“而今,小姐对他俨然是百般信任与依赖,若我不揭穿他,小姐就要将仇人当恩人了。更何况,林铮有一半血统的羌笛人,他骨子里便是嗜杀残暴的,难保他不会对蒋家人做出什么事来。”

张垚一番话说得信誓旦旦,蒋鹤荣一听,气得脸色都变了。

“竖子!我早就觉得他心术不正,而今看来,果然如此!我这便去揭穿他!”

蒋鹤荣转身就要走,张垚赶忙把人拦住。

“老爷且慢。您不是那林铮的对手,您如此贸贸然前去,若是激怒了对方,他对您不利怎么办?以他的残忍凶恶程度,未必做不出这样的事。”

蒋鹤荣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是,是,你说得对。那竖子对我半点敬意都无,若我揭穿他的真面目,他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我就要命丧他手了。”

想到此处,蒋鹤荣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可惜命着呢,万不想死。

“我去寻南笙,把此事告诉她,她若是清醒了,自然不会再信任那竖子。”

张垚再次拦住了他,“老爷,这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