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看到安姩扶着把杆脱下舞鞋,莹白脚背交错着暗红勒痕,像雪地里落了两瓣朱砂梅。 

 “听说您给传统舞蹈发展基金捐了三千万?”院长试探道。 

 暮色在这一刻忽然暗了,裴樾舟看着安姩拧开矿泉水瓶时仰起的下颌线,喉结随着吞咽轻微滚动:“不算什么,就当…” 

 他捻了捻指腹残留的柱体凉意,“给传统文化续香火。” 

 晚风送来练功房里的琵琶声,安姩正在跳独舞段落。 

 裴樾舟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她每一次云手回眸都像细钢丝勒进心脏。 

 当女孩的腰肢折成敦煌壁画里的飞天时,他嗅到自己阿玛尼高定西装上浮起的沉香尾调——那是今晨特意熏的,为了盖住昨夜梦见她时在雪松林荫道狂飙十公里的暴烈气息。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裴樾舟后退半步没入立柱阴影。 

 他看见安姩挽着丸子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成鸦羽,锁骨窝盛着晃动的光影。 

 “下周彩排您……” 

 “不必。”裴樾舟转身走向旋转楼梯,真皮鞋跟碾碎满地夕照,“我只看最终效果。” 

 深灰西装下摆扫过扶手上的雕花,在拐角处停留三秒——足够听见教室里传来足尖鞋落地的轻响,像极了他昨夜梦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