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窗外飘来桂子暗香时,盛怀安拿起沙发上的羊绒披肩裹住她单薄的肩。 

 后颈凝着的细密汗珠,被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 

 “你今天回来得真早。”安姩仰头蹭他掌心,月光顺着绸缎般的乌发流淌。 

 盛怀安垂眸望着她舒展的肩颈线,那是舞者特有的婉转弧度,喉结动了动:“会议提前结束,自然得提前回来。” 

 “今天去医院了?”他轻揉着她的后腰。 

 安姩回过身,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全副依赖的姿势,眉眼弯弯道:“你现在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我都没有秘密了。” 

 男人神色微顿,“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 

 “不用,”安姩迅速截断他的话头,手指轻抚着他的下巴,“我挺喜欢这样的。” 

 盛怀安轻笑着蹭了蹭她的发顶,纤腰上的手臂收紧。 

 俩人亲昵地依偎了一会儿,随即一同在沙发上坐下。 

 茶几上的汝窑茶盏腾起白雾,他试过温度才递过去。 

 “入秋了空气干燥,你又经常出汗,要及时补充水分,多喝水。” 

 三十七岁的男人照顾人时有种不动声色的周全,就像此刻半跪在羊毛地毯上替她褪去舞鞋,粗粝拇指揉捏泛红的足弓。 

 安姩忽然支起上半身:“霍司律这人怎么样?” 

 盛怀安的手停在半空。庭院里树影扫过窗棂,在他眉骨投下阴翳:“怎么问起他?” 

 安姩将白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个大概。 

 男人听完后神情淡然,目光掠过女孩儿好奇的眸子,缓缓开口:“他啊,像块岫岩玉。” 

 安姩精致的眉梢刚挑起,他已笑着补上半句:“看着冷硬扎手,剖开了倒透亮。” 

 见她很是好奇,盛怀安难得今日有空,端起茶杯在女孩儿身旁坐下。 

 “他说话带刺,还欠揍。” 

 “以前参加老同学婚礼,司仪问新郎怎么追到新娘的,他当众接茬说靠的是眼疾手快——抢在姑娘看清他论文查重率之前。” 

 低沉轻笑震得杯底普洱泛起涟漪,“气得老同学三个月没理他。” 

 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 

 “要说优点嘛……”指腹抚过青瓷杯盏,“跟他谈合同比看密集冗长的文件痛快,至少不用猜哪句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