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小桌上的青瓷盏里盛着两轮“圆月”,男人试了三次杯壁温度,将温好的桂花酿推过去。 

 安姩赤脚蜷在藤椅间,睡裙垂落时扫过雕花椅腿,被他用羊毛披肩裹紧膝盖。 

 “张嘴。”他拈着银叉,将蛋黄月饼切出八分之一。 

 安姩咬住时虎牙轻磕银叉,他顺势抹掉她唇角的碎末:“慢点。” 

 咽下口中的月饼,她也将银叉上的月饼递到他唇边,“你尝尝。” 

 盛怀安眼波微动,就着她的手斯文咬下,喉结滚动间连吞咽都透着矜贵。 

 看他微皱的眉头,安姩问:“不喜欢这个口味?” 

 茶盏轻叩桌面,他望着杯中晃动的月影:“大你十八岁的人,总要多忌口些。”尾音散在茶香里,像自嘲又像叹息。 

 安姩忽然伸手去碰他眼尾,指尖悬在虚空中笑:“原来盛书记也怕老呀?” 

 指尖悬停的瞬间被他捉住手腕,“怕的不是朱颜辞镜。” 

 盛怀安牵引她手指落在自己心口,衬衫下心跳如钟磬轰鸣,“是怕某日晨起时,惊觉铁衣生寒,再捂不热小姑娘的翡翠刀。” 

 安姩歪头笑得天真,“我这把刀,只肯在你掌心收锋。” 

 她故意晃着足尖轻勾他家居裤的系带,却被盛怀安握住脚踝套上绒袜,“寒露过了。” 

 说话间已将人抱进怀里,青瓷盘里码着四色月饼,甜度依次递增。 

 男人忽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檀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