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化人的信 押送到来(第2页)

 刘三刀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凸起,恰似紧绷的弓弦,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

 这给孩子们气的,口中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各种粗俗却饱含愤懑的乡间俚语、军中糙话此起彼伏,像是炸开了锅,那咒骂声在校场上空盘旋回荡,惊得周边栖息的飞鸟慌乱逃窜,似乎也被这汹涌的怒火给吓得失了方寸。

 周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哎,这才对嘛,不过,那个叫周于枫的家伙说会有死囚和民夫会送过来。这难道就是把他们一帮子人从桃城叫过来的目的?让他们操练士兵?国家现在这么缺兵了这是。

 让这些人充当钰门关的守军,想必等他们一练完,周于枫就会大摇大摆的过来拿功劳。

 之后他们就拍拍屁股从哪来回哪去了。嗯,差不多了。周桐似乎悟了。

 众人正骂得酣畅淋漓、怒火中烧之际,忽有哨兵一路小跑赶来,神色焦急又透着几分欣喜,高声喊道:“赵将军,刘大哥,好消息呐!押送死囚和民夫的队伍已临近城下,瞧着阵仗,还跟着大批粮草哩,料想朝廷这回总算没亏待咱!”

 赵宇等人闻言,先是一愣,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忙不迭地大步流星朝城楼奔去,那脚步急切得好似裹挟着风火,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周桐推着欧阳羽亦紧跟其后,满心好奇与期待,想瞧瞧这声势浩大的队伍究竟啥模样。

 众人登上城楼,极目远眺,只见远方沙尘滚滚,恰似一条蜿蜒游移的黄龙,在塞外荒原上奔腾翻涌。渐渐地,那队伍轮廓愈发清晰,打头的是一列膘肥体壮的骏马,拉着一辆辆满载粮草的大车,车上麻袋鼓鼓囊囊,袋口缝隙间漏出些许麦粒,在日光下闪烁着金黄光泽,众人看着眼热,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刚刚骂朝廷有多凶,现在就夸的有多好。周桐都无语了。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但他的注意力,被后面那一串队伍给吸引住了。

 后面的那些人,便是押送民夫与死囚的队伍了。那押送的官兵,身着鲜亮铠甲,盔缨随风舞动,一个个如恶煞临世,满脸横肉紧绷,眼睛瞪得像铜铃,凶光毕露,嘴角挂着狰狞冷笑,仿若周遭众人皆是待宰羔羊。

 领头的军官,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越发衬得他气焰嚣张。此人手中长鞭粗壮,鞭梢犹如锐利獠牙,不时在空中呼啸着甩出凌厉鞭花,“啪”的一声抽在路边枯草上,枯草瞬间断裂,溅起大片尘土。

 他们押送的民夫,则衣衫褴褛,身形佝偻得不成样子,瘦骨嶙峋的身躯在风沙中瑟瑟发抖。被粗如儿臂的绳索紧紧串联成串,犹如一串负重前行、苦不堪言的蝼蚁。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与惊恐,眼睛深陷,黯淡无光,嘴唇干裂起皮,脚步拖沓得好似灌满铅,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扬起的沙尘糊满周身,活脱脱一群被命运狠狠践踏的可怜人。

 死囚们更是凄惨至极,手脚皆戴着沉重镣铐,镣铐锈蚀斑驳,粗重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恰似催命的丧钟,在荒原上空回荡,阴森又绝望。他们蓬头垢面,头发结成一绺一绺,爬满虱子,脸上或有刺字,那刺痕深且扭曲,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或有伤疤,新旧交错,触目惊心。神色各异,有的满脸麻木,仿若灵魂已被抽离,对生死已然看淡,任由押送者推搡拉扯;有的眼中透着不甘与戾气,似困兽般嘶吼挣扎,却被官兵狠狠一鞭抽得皮开肉绽;还有的低垂着头,身子抖如筛糠,恐惧如同藤蔓,将他们紧紧缠绕,大小便失禁,散发着刺鼻恶臭,在队伍中被人嫌弃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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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宇见状,眉头紧锁,心中暗忖:朝廷这是打的什么算盘?送这些人来,当真只是为填补守军空缺?莫不是还有别的算计?可眼下来看,有了粮草,总归能解燃眉之急,至于后续麻烦,且走且看吧。

 欧阳羽目光深邃,神色凝重,凑近赵宇低声道:“此番人员混杂,良莠不齐,需速速整饬,定好规矩,以防生变。尤其那死囚,恐是隐患,必须严加看管才是。”

 赵宇微微点头,沉声道:“先生所言极是,咱不能掉以轻心。”说罢,转身对众人高声下令,“兄弟们,准备迎队进城,各司其职,务必小心谨慎,不可出了差池!”

 城门外,风沙弥漫,赵宇领着麾下众人列阵以待,身姿挺拔却难掩满脸凝重,双眼紧紧盯着那渐行渐近的押送队伍。。

 那押送官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官服虽已被沙尘沾染得灰扑扑,却依旧遮不住他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慢劲儿,仰着下巴,眼神肆意地在赵宇等人身上扫来扫去,活脱脱一副目中无人的嘴脸。待队伍拖沓着到了城门口,押送官猛地一勒缰绳,那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踏下,溅起的尘土直扑赵宇众人。

 押送官扯着嗓子喊道:“赵将军,某奉上头严令,押着这一干民夫和死囚送至你这钰门关听用,你抓紧清点接收,莫要耽误某返程复命!” 语气颐指气使,仿佛眼前的赵宇不过是他随意差遣的小卒。

 赵宇强压心头怒火,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不卑不亢道:“官爷一路辛苦,只是这些人一路跋涉,瞧着疲惫不堪,且容我等稍作安置,按规矩妥善处置才好。”

 押送官皱起眉头,“哼” 了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哪那么多啰嗦,本就是些贱民、囚犯,还用得着娇惯?快快了事!” 言罢,便对身后押送士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驱赶人群。

 就在此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众人目光齐刷刷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后生,满脸惊恐,正被一名押送士兵用鞭子狠狠抽打。那后生估摸十七八岁,青涩面庞上满是尘土与汗水,身子在抽打之下于地上不停翻滚,破旧衣衫瞬间皮开肉绽,血痕一道道绽现,触目惊心。

 赵得柱就忍不住了,我卧龙先生在此还敢当面动手是吧,本就性如烈火,看到这场景哪还按捺得住,眼珠子瞬间瞪得通红,恰似发怒的公牛,大吼一声:“呔!你这狗杂种,怎敢如此行凶!”

 说罢,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人还未到,飞起一脚就踹向那押送士兵。这一脚饱含怒意,势大力沉,押送士兵躲避不及,被踹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扬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