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女儿讨厌他,就这个理由就够了(第2页)
撞城槌这边也攻势凶猛,几个袒露上身的彪形大汉,嘶吼着号子,抡圆了膀子,推动粗壮的撞城槌,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城门。每一下撞击,都震得城门瑟瑟发抖,城墙上的尘土簌簌而落。周桐抽调人手,集中火力攻击撞城槌周边的金兵,火箭、石块一股脑儿招呼过去,一时间,爆炸声起,火光冲天,周遭的金兵被炸得七零八落,肢体横飞,可那撞城槌依旧顽强地撞击着城门。
惨烈的厮杀持续着,周桐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凉,眼下几乎没有后备营了,每倒下一个士兵,就少一分守城的力量,替补的人手寥寥无几。一位守军小队长身中数箭,仍在顽强抵抗,他满脸烟灰,眼眶充血,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兄弟们,别退!咱们死也要死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一支冷箭飞来,贯穿了他的咽喉,他双手死死抓住箭杆,瞪大了眼睛,缓缓倒地,身旁的士兵眼眶泛红,咬着牙顶上他的位置。
城下,护城河早已被鲜血染红,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有守军的,也有金兵的,层层叠叠,几近堵塞河道。城墙上,守军们死伤大半。
一老兵双眼布满血丝,却透着决绝的光芒,他挥舞着长枪,高声呐喊:“钰门关就是咱们的脊梁,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金人踏入半步!” 说罢,合身扑入战团,与金兵展开殊死肉搏。此刻的钰门关,已然化作一片修罗炼狱,双方杀红了眼,不死不休地胶着在一起,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每一秒都在上演着生死离别。·
长阳皇宫内,御前议事殿中气压低得仿若能将人压垮,凝重的氛围如铅云密布,一丝风都透不进来。诸位大臣听闻钰门关金人悍然入侵的急报,一时间炸开了锅,激烈的争论声此起彼伏,迅速填满了这空旷的殿宇,声声撞击着殿内的立柱,似要将往昔的宁静彻底击碎。
老将魏崇武率先挺身而出,他身披厚重战甲,甲片上的斑驳锈迹与新添的划痕交织,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满脸风霜如刻,几道跟随先帝出征时留下的伤疤,此刻因情绪激动微微泛红、发烫。只见他双手抱拳,身子前倾,单膝跪地,朗声道:“陛下,眼下可是危急存亡的关头呐!金人凶悍至极,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如汹涌恶浪,钰门关那点守军,兵力单薄、军备有限,恐难以持久抗衡。当速速调遣我朝精锐之师,奔赴前线增援,一刻都耽搁不得,迟了怕是要生变故啊!”
“魏将军所言极是!” 新任户部侍郎和珅和宝宝紧接着附和,此时的他,一袭崭新官袍被撑得满满当当,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恭敬,额头上却也渗出了细密汗珠,显露出内心的紧张与急切。“陛下,出兵一事,钱粮供应是重中之重。虽说户部仓廪尚有存粮,可大军长途跋涉、持久作战,耗费巨大,当下存量尚显不足。依微臣之见,为免援军断了粮饷,未战先溃,还望陛下恩准,即刻开征临时赋税,充盈国库,方能保军需无虞。”
和珅这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仿若热油锅里溅入了水珠。礼部侍郎刘景和冷哼一声,拂袖而出,上前几步,躬身说道:“和大人,你这主意可真是荒唐至极!连年征战,百姓早已不堪重负,赋税已然繁重到了极点。此时再加征赋税,百姓哪里还有活路?恐要激起民变呐!依下官之见,当下硬拼绝非上策,当与金人议和,许以金银绸缎,暂息兵戈,徐徐图之,方为稳妥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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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荒唐透顶!” 兵部尚书赵宏毅瞬间暴跳如雷,他本就身材魁梧壮硕,此刻满脸涨得通红,声若洪钟般怒斥道:“我堂堂顺朝,礼仪之邦,向蛮夷低头议和?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把我朝颜面置于何地?况且金人狼子野心,诸位谁人不知?给了金银,他们便能乖乖退兵?不过是养虎为患,日后必定卷土重来,贻害无穷!” 这番话气势磅礴,震得殿内众人耳膜生疼,尽显武将的豪迈与威严。
朝堂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大臣们各执一词,迅速分成几大阵营。主和派言辞恳切,痛心疾首地大谈民生疾苦、国力损耗,眼眶泛红,声泪俱下,仿佛已看到民间哀鸿遍野的惨状;主战派则个个满脸激愤,慷慨激昂,挥舞着手臂,高呼气节不可丢、主权不容侵犯,恨不得即刻奔赴前线,与金人拼个你死我活;还有些臣子满脸犹疑,摇摆不定,夹在两派中间,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只能小声嘀咕,交头接耳,生怕卷入这场激烈的纷争。
顺武帝沈渊高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似水,深邃的眼眸仿若深不见底的寒渊,静静地看着群臣争论,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他周身散发的威压愈发浓烈,似无形的枷锁,让喧闹的大殿渐渐安静了些许。良久,他缓缓抬手,那简单的动作却似有着千钧之力,殿中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齐齐望向这位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众卿无需再争。” 沈渊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个字都如沉甸甸的巨石,缓缓开口道:“钰门关乃国之门户,战略要地,不容有失。朕意已决,即刻下旨,从周边郡县、卫所抽调精兵三万,火速驰援,不得有误;命各地粮仓开仓放粮,全力保障军需,若有推诿、拖延者,严惩不贷;再令工部加紧赶制兵器、盔甲,务必保证质量与数量,按期交付。”
大臣们纷纷跪地,齐呼:“陛下圣明!” 沈渊目光如炬,扫视一圈,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凌厉,又道:“诸位爱卿,此番战事紧急,关乎社稷存亡、百姓安危,望各司其职,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朕在此严正声明,若有懈怠、渎职者,国法森严,绝不姑息,定斩不饶!” 言罢,大手一挥,示意退朝。
待群臣鱼贯而出,沈渊微微眯起双眸,眼底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这场朝堂争论虽激烈,却不过是他计划中的开场戏码,真正的布局,此刻才悄然拉开帷幕。
沈渊即刻命人将心腹重臣悄悄召集至御书房。老将魏崇武、兵部尚书赵宏毅等人接旨后,马不停蹄,从不同路径赶来,个个神色凝重,步履匆匆,生怕耽搁分毫。待众人鱼贯而入、房门紧闭,屋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沈渊端坐在御案之后,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率先开口问道:“诸位爱卿,朕朝堂之上所布之计,私下安排得如何了?”
魏崇武率先抱拳回话,声如洪钟:“陛下放心,老臣负责督办周边郡县抽调精兵一事,如今三万精锐已集结完毕,皆是各地身经百战的翘楚。他们日夜操练,士气高昂,随时听候调遣。就等着一声令下,奔赴前线,绝不含糊!陛下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当真妙极,朝堂上佯装常规增援,金人必以为我朝无甚后手,实则暗藏乾坤呐!”
兵部尚书赵宏毅紧接着拱手说道:“陛下,工部那边也在紧锣密鼓赶制兵器盔甲,新式的利刃淬火精良,削铁如泥;铠甲更是反复锤炼,坚不可摧,足够装备增援大军。还有各地粮仓,已按旨意开仓放粮,粮秣充足,运输路线也隐秘规划妥当,定不会让前线将士饿肚子。陛下深谋远虑,微臣佩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