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2章 道观!(第3页)

 片场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张煜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剧本卷起的边角。

 空气里漂浮着道具组刚喷的水雾,在七月闷热的午后凝成细密汗珠,顺着苏曼后颈滑入戏服领口。

 他看着她第三次调整头饰上那支歪斜的玉簪,金属卡扣与发丝纠缠的轻响像根羽毛扫过心尖。

 ";张老师,能帮我看下走位吗?";苏曼突然转身,发间珠钗扫过他手背。

 他记得剧本里这场戏需要他抓住她手腕质问,可此刻她的指尖正捏着他袖口,热度穿透粗布戏服烫在皮肤上。

 排练厅的空调发出老旧喘息,张煜后退半步撞翻道具木椅。

 木料砸地的巨响里,苏曼的笑声像清泉漫过鹅卵石:";原来传闻中的';一条过影帝';也会紧张?";

 她弯腰去扶椅子时,广袖下露出一截皓腕,昨日吊威亚留下的淤青在冷光下泛着紫。

 他蹲下身时闻到她发间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是化妆间最普通的发油味道,却让喉结不自觉滚动。

 指尖即将触到木椅边缘时,苏曼突然伸手:";当心毛刺。";掌心的温度比他想象中更暖,虎口处贴着创可贴,边缘微微卷起。

 ";前天练剑伤的?";话出口才惊觉逾越,张煜仓促收回的手在裤缝蹭了蹭。

 苏曼却将手摊得更开,月牙形疤痕横贯生命线:";去年拍《长河落月》时威亚断裂,从三米高台摔下来。当时以为要告别这行了。";

 排练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张煜感觉舌尖发苦。

 他见过那个视频——绿衣女子如折翼蝶坠落,却在镜头外无人知晓处独自缝合伤口。

 此刻那道疤近在咫尺,他突然想起昨夜读剧本时划线的句子:";最锋利的剑,往往裹着最柔软的鞘。";

 正式开拍时暴雨倾盆。人造雨兜头浇下,苏曼踉跄跌进他怀里。

 湿透的戏服紧贴肌肤,他能数清她颤抖的睫毛上挂着第几颗水珠。

 本该推开她的手掌僵在半空,台词卡在喉间变成灼热的硬块。

 ";卡!";导演的怒吼惊飞檐下麻雀,";张煜你发什么呆?这时候该甩开她!";

 苏曼抹去脸上水渍,浸湿的鬓角贴在瓷白脸颊:";要不我们换个方式?";

 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颈间,动脉在他掌心突突跳动,";这样是不是更容易入戏?";冰凉的雨水中,那抹温热成了唯一的火种。

 第十三次ng时,张煜终于掐住她脖颈。

 指尖下的肌肤随呼吸起伏,他看见她瞳孔里摇晃的自己逐渐逼近,直到鼻尖相触。

 剧本里写的";暴怒";变成某种更危险的情绪在血管里奔涌,那句";你究竟有没有心";的质问,莫名染上砂砾摩擦的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