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8章 栀子花开!(第3页)

 苏曼还未来得及应答,已被两人围在中间。

 温馨的指尖带着薄茧,力道精准地游走在经络之间;顾流年的掌心温热绵软,仿佛能将疼痛揉碎成齑粉。

 栀子花香在她们发间流转,苏曼在双重暖意里沉沉睡去,梦里回到十六岁的练功房,镜中映出三个交叠的身影。

 夜雨敲窗时苏曼忽然惊醒,发现身上盖着两件白大褂。

 温馨伏在案前写病历,台灯将她侧脸镀上金边,钢笔尖在纸面勾出流畅的弧度。

 顾流年蜷在沙发里读《黄帝内经》,眼镜滑到鼻尖,发间别着的栀子花将谢未谢。

 "醒了?"温馨头也不抬地递来温水,杯壁还留着她的体温。

 顾流年起身调试理疗仪,睡裙下摆扫过苏曼脚背,真丝面料凉得像夜雾。

 苏曼捧着水杯看她们在暖黄光晕里忙碌。

 温馨挽发时露出后颈淡青的血管,顾流年踮脚取药瓶时踝骨泛起珍珠色。

 雨声渐密,她却觉得这是住院以来最安宁的夜晚。

 晨练的鸽子掠过窗台,苏曼对着镜子调整舞裙腰带。

 镜中忽然出现顾流年举着血压计的身影,护士袍腰带系得一丝不苟:"上台前要测晨间数据。"

 她说着将听诊器捂热才贴上苏曼心口,金属触感却比体温更灼人。

 温馨捧着礼服进来时,正看见苏曼耳尖绯红。

 她将雪纺裙摆在病床铺开,水钻在晨曦中溅起星芒:"赞助商送来的高定。"指尖抚过腰线时突然停顿,"这里要收两寸。"

 顾流年很自然地衔着发卡凑近,齿间贝光一闪。

 两人一前一后为苏曼调整裙装,馨香的发丝不时扫过她裸露的后背。

 苏曼望着镜中重叠的身影,恍惚觉得她们是操控提线木偶的匠人,而自己甘愿做那具被精心打扮的人偶。

 演出当日,温馨在化妆间为苏曼描眉。

 笔尖游走时,苏曼数清了她眼睫的根数。

 顾流年蹲在地上缝补裙摆裂口,银针在她指间穿梭如蝶。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金线穿过薄纱的细微声响,与窗外梧桐叶落的节奏应和。

 大幕将启时,苏曼在侧幕看见温馨替顾流年整理护士帽。

 追光灯扫过的瞬间,她们同时转头望来,眸中映出相同的星光。

 苏曼忽然觉得足尖不再疼痛,石膏拆除后的疤痕化作羽翼,镁光灯是她们共同编织的摇篮。

 掌声如潮水漫过脚背时,苏曼在满台花束中准确接住那枝栀子。

 花瓣上凝着夜露,根茎处缠着两条红绳——一条浸着药香,一条染着墨香。

 她望向观众席那两个并排的空座,笑得比聚光灯更璀璨。

 暮春的玉兰花瓣飘进理疗室,落在顾流年铺开的针灸图谱上。

 她正握着苏曼的脚踝比对穴位,护士袍袖口滑落时露出的翡翠镯子,与窗外新叶透出相似的碧色。

 苏曼忽然缩了缩脚趾,针尖悬在涌泉穴上方颤动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