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以后都不会了。(第2页)

 逐渐放肆的声音,扭动的身躯,凌乱的被罩。

 结束的那一刻,头脑一片空白。

 几秒之后,他才侧身抓住底下的床单,埋头骂出一句:“操。”

 都不知道怎么头脑发热发展成这样的。

 席司宴俯身下来。

 拥住他,呢喃:“很美。”

 用美来形容一位男性,是席司宴当下唯一想到的词语。

 鲜活的,别样的,只有他见过的陈默。

 席司宴的反应也很大,陈默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没让陈默上手,自己去了趟卫生间。

 明明只是上个药,最后变成如此。

 陈默将此归结为还是身体年轻,欲望和精力像是用之不尽,一旦开了闸,爱的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成为导火索。

 席司宴出来之后,陈默才认认真真给他换了药。

 两人收拾完躺在床上的时候,陈默才觉出发泄的好处来,毕竟他最近的事情太多,已经很少有能顺利入眠的时候了。如今躺下不过一会儿,睡意很快袭来。

 半梦半醒的时候,席司宴在身后问他:“是明天吗?”

 陈默在黑暗中睁眼。

 隔了很久,嗯了声。

 同时他转身面对着席司宴,席司宴摸了摸他的后背,“陪你一起。睡吧,抱着你睡。”

 “好。”陈默埋首,再没有说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

 陈默在公司开完早会,才自己开车前往的医院。

 他穿了身西装,手上还拿着必须尽快

 处理的文件资料。()?()

 刚到医院门口,下了车,就听见一阵嘲讽。()?()

 “如今还真是了不得哈,让我们这些长辈集体在这里等你。”是爷爷唯一的女儿,陈默名义上的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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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冷眼扫过她,没说话,结果对方一下子就被惹火了,立马跳出来大声道:“还有,你那是杀人知不知道!我就不理解了,老头子为什么偏偏看得上一个在乡里养大的孙子,什么好东西最后都留给你,结果你倒好,拔管?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

 “闭嘴!”杨跖忍无可忍打断,“那是医生的建议,爷爷目前的情况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增痛苦而已,姑妈说话还是想想再开口比较好。”

 女人瞪着他,似乎忌惮杨跖在集团的地位,没继续。

 “这话说得倒是挺轻巧。”姑妈的丈夫倒是跟着刺了一句,转头对着杨启桉夫妇说:“三哥和三嫂果然养的都是大孝子,一个儿子坐牢了,如今剩下两个都是一条心,也不知道将来等你们老了会是什么光景,至少,我们家那俩孩子可都没有这么硬的心肠。”

 杨家零零散散也来了十好几口人。此刻大多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陈默一想到由着这些人决定爷爷的去留,他就真实地感觉到一阵恶心。

 他已经做好了杨启桉夫妇站在杨家其他人那边,带头阻止的准备了,结果倒是让他意外。

 周窈茕先开的口,叫了姑妈小名,“老人信任小默是这几年一直是小默陪着他,轮不上你评价。你不能因为自己丈夫的弟弟被我大儿子开除,就满嘴不堪入耳的话,也无视爸自己的意愿。”

 姑妈那夫妻俩被噎得脸色难看。

 杨启桉作为杨氏前任董事长,在几个兄弟姐妹当中还是有些话语权,如今在家事上,看了看大儿子,又看向陈默,几秒后才开口说:“不用理你姑妈,大家其实都商量过了,就照着你的想法来吧。”

 陈默冷淡至极点点头。

 转身往医院走。

 身后传来两位叔叔的争执声。

 “爸他真说过不用治疗那种话?那陈默才多大,他如今又不是杨家人,咱们全都听他的像什么样子。”

 “那你自己去说啊,跟我嘀咕有什么用!”

 “你就是个懦夫,不就为了陈默手里那点东西吗?他不姓杨你倒是让他吐出来啊!”

 陈默脚步一顿,在石阶上转身。

 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人。

 缓缓开口:“你们今天来与不来,这件事都改变不了。我不管你们当中谁,带着什么样的私心,过了今天请律师还是对簿公堂,我都奉陪。但至少今天别再让我听见一句,我不介意自己姓什么,但到场的都挺在意杨这个姓吧,毕竟每年的集团分红也不少了,别得不偿失。”

 下面的两个叔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拉不下面子,指责:“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威胁我们吗?”

 “就是啊,你有什么资格?”

 陈默面无表情,“我有没有资格,试试不就知道了?”

 就是这个时候

 ,路旁快速开来三辆车。

 陈默认出最前面一辆是席司宴名下的,果然,他很快从车里下来。

 杨家这边都安静下来,有些惊讶。

 毕竟这些年席杨两家的关系越来越淡了,如果不是之前ua那次的危机,两家在生意上都没什么往来了。

 如今席家竟然有人现身,还是新任继承人席司宴。

 这点惊讶,在看见席司宴转身去了后面一辆车,从车上迎下来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时,到达了顶峰。

 席司宴搀扶着席老太爷,站在那儿,席司宴开口说:“来送送杨爷爷。”

 陈默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老人之间一辈子的交情,会出现其实并不意外。

 意外的反而是杨家人,他们意外在关系疏远之后,为什么陈默反而看起来和席家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杨家人快速迎了上去。

 一一问候。

 老人随和应付了几句,最后主动走到陈默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和你爷爷说会儿话,他这人体面了一辈子,走的时候也该体体面面的。好孩子,做得很好,你爷爷会感到欣慰的。”

 陈默注视着老人,点点头说:“谢谢您。”

 当天医院里的场景,不管哪个外人看了都得说一句老人有福气。

 来的人多,哭天抢地,好像再心硬的人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候,眼泪都变得真心起来,感人肺腑。

 只有陈默,从头静默到尾。

 看着老人瘦骨嶙峋的身体,陈默内心的压抑再添一层,同时告诉自己决定虽然难下,但他知道这场告别没有对错。

 之后就是马不停蹄的葬礼。

 爷爷的年纪算喜丧,他一辈子结交的旧友亲朋无数,杨家几兄弟在这件事上难得齐心统一了想法,必须大操大办,风风光光。

 陈默住进了爷爷生前住的宅子,留下整理遗物,没有参与操办的过程。

 遗物里,陈默看见了这几年每年老人生日和自己的合影,都被单独保存好好安放着,看见了老人随手留下的手记,诸如:孙子今天提醒了什么,有点啰嗦。诸如:别忘记告诉张嫂,给小默留宵夜,他今天加班。

 大部分竟然都和自己相关。

 点点滴滴,将这几年的时光化为实质。

 最后告别那天,是个雨天。

 陈默一身黑。

 墓地里的人来来去去,走了大半,陈默打着伞,始终站在墓碑侧前方没有挪动。

 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也赫然在石碑之上,在密密麻麻的后代当中,不算显眼。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上。

 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的时候,陈默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石碑说:“高中那会儿我就从杨家离开了,可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和杨家没有了关系。”

 陈默突然就有了倾诉欲一样,长时间没开口,让他声音有些哑,继续说:“只是这个过程比我以为的要久,也比想象中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