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贵阳会战(第2页)

想走快很容易，历史有答案。但蔡复一无法对他今后的治下之民，做出那种事。

身后，朱燮元追来了，这是他更不愿见到的，两省本就积怨很深，何况两人还话不投机。

但朱燮元确实是给他送答案的，他带了一支无当军，孙传庭借过来的。这些人本就以尼人为主，有了他们做向导翻译，局面开始反转，道路开始通畅，甚至沿途的村寨，有人开始为他们带路送水。

“蔡大人可知，为何我等专与那些穿白衣、蓝衣的尼人说话，却从未遇见身穿黑衣的尼人？”

在朱燮元的要求下，一位尼人战士，特意为蔡复一讲解起了他们独特的制度。

尼人一般分有五个阶层，而在水西，阶层达到了九个。

“兹”，意思就是头人，也就是土司。头人的家人、后裔，称为“兹伙”，他们是等级最高的人群。若是最大的头人，称为“兹莫”，也就是“大土司”。

“诺”，则是仅次于“兹”的的贵族阶层，可以视为“土目”，也就是头目。每个“诺”家族都有其势力范围和管辖范围。尼人尚黑，“兹”与“诺”阶层都喜穿黑衣。

“曲诺”则是平民，可以简单理解为诺的部曲。他们有自己的田亩产业，但要给“诺”缴纳赋税，提供劳役，战时还要自备武器随诺出征。

“阿加”意为门外的人，也就是地位高一点的田奴。阿加没有人身自由，财产生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可以出售转让。他们婚姻也是由主人安排的，子女也归主人分配。

“嘎西”就是最差的田奴了，没有任何财产，生杀全由主人，基本被视为人形牲畜。他们的来源，要么是战俘，要么是不被主人喜欢的阿加，要么是破产的曲诺平民。

“兹”、“诺”是不会与“曲诺”通婚的，正如“曲诺”不会与“阿加”“嘎西”通婚一样。虽然“兹”、“诺”才是高等人，但像任何社会一样，“曲诺”平民和后两种田奴，才是尼人中的绝大多数。

水西安家，因为有大小十几个宗亲，几十个小部族，因而等级划分得更加细致。而参照尼人的阶级制度，苗、壮等西南民族，也制定有自己的头人、土目、平民、奴隶的各种阶级划分，这，就是西南的农奴制度。

“属下原就是安家的嘎西，不堪折磨，所以逃到了遵义。依照朱大人的命令，属下们与族人说明了，大明的改土归流，将减免“曲诺”的赋税，“阿加”和“嘎西”也不用再做田奴了。若是加入我军，表现好，还能分田分老婆！”

躺在病榻上的蔡复一闻言，脸色一变，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此言，可是朱大人的主意？”

朱燮元笑了一笑，手指向天。见蔡复一仍是不解，他递过了一个小册子

《西南改土归流若干郑策参考》

“去岁，皇帝陛下就安排了孙传庭来遵义，试行此事了”

去岁？小皇帝才即位呢。难道史继偕、黄克缵这些泉州老乡们说得都是真的？陛下高深莫测，身边也不知有什么高人智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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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阳的围城之战，终于变成了一场大型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