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恒九篇(第2页)
“哇……”身为姑姑的萧绚备受打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皇兄,皇兄,阿绚好可怜,小九欺负阿绚没爹没娘,呜呜……”
九月最会哭闹耍赖,这萧绚将九月学了一个透彻,九月瞬间厌弃,也嚷嚷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就装吧,九爷才不会上当,有本事将萧璟斓喊回来收拾九爷呀。”
刚刚还其乐融融的模样,转眼就鸡飞狗跳,萧倾恒眉心跳了跳,突然明白为什么父皇母后会不声不响的离开,离开数日后才让人传信,说母后身子不适,受不得暑热,去了行宫避暑。
这分明就是嫌弃了这几个猴子,怕几个小的知道了,闹着吵着要跟着去,扰了他们的清净!
萧倾恒没让人通报,几个小的打闹,倒也没有注意倾恒来了花厅。
见萧绚刚刚还装哭,因没得人哄,转眼便急的面红耳赤,下不来台了!
倾恒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发髻,轻轻唤了一声:“阿丑?”
在九月身边伺候的,还是元宝和铜钱,见太子过来,他们忙行了礼,然后给倾恒搬了座椅。
萧绚听见萧倾恒的声音,瞬间就不哭了,委委屈屈的抬眸看了一眼萧倾恒,糯糯的开口:“阿恒,阿丑要吃核桃,小九不给吃。”
倾恒没有没有拆穿这小丫头诡计,这小丫头模样长得像小九,性格也像,都说养女像姑,怎么会有姑姑像侄儿的?这卖乖讨好顺便告状的招数在哪里学来的?
他拿过玉碟里面的核桃,用钳子夹碎了壳,捻出核桃仁,一连剥了好些个,动作优雅闲适,一边慢悠悠的道:“小九今日又在胡闹什么?父皇母后不在,便无所顾忌了?”
说完,瞥了一眼自从他来后,便拿薄毯盖住自己的眼睛,一副不想理他的小少年,问道:“又和哥哥置气?竟偷偷将玉玺藏起来?还用玉玺砸核桃?若是被那些个迂腐的老头子知道,恐怕弹劾你的折子御书房都堆不下了!”
剥好了核桃仁,倾恒将雪白的核桃仁托在手心,放在两个孩子面前,两个小娃娃自然高兴的窝进倾恒的怀里,小手捻着,吃的好不热闹。
两个小吃货,倾恒也拿他们没辙,戳了戳小阿凰的小额头,嗔道:“凰儿是男子汉,怎么还和小姑娘抢零嘴吃?”
小家伙一边鼓着腮帮子吃,一边糯声糯气的开口:“本殿才没有和她抢呢,是二哥哥说了,一人吃一口,她非得占着自己是姑姑,觉得自己该多吃!”
小阿丑也不高兴了,撅着嘴,软声软气的道:“阿恒莫听他胡说,是小九不公平,给萧倾凰整块,却给我半块!”
小阿丑是个小鬼机灵,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在九月面前便从不讲道理,在倾恒面前,便从来都是讨好卖乖!
因为她知道,阿恒吃着一套。
倾恒听此,便也知道,这两个小娃娃闹,问题还是出在了九月那里,待两个小娃吃完了东西,忘了之前的不快,这才吩咐道:“带二位殿下下去玩,本宫和王爷有话要说!”
“是!”
两个小娃娃下去,倾恒见九月没理他,伸手掀开九月盖在脸上的凉被,问道:“还在恼?”
九月腾的一声坐起来,瞪着倾恒道:“你也和萧璟斓一般婆婆妈妈,唠唠叨叨,你究竟还拿九爷当兄弟么?竟然任由萧璟斓封了九爷内力,圈在皇宫。”
说着九月募得就委屈了,从榻上撑起身子,抱着萧倾恒的胳膊不肯撒手,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哥哥,委屈道:“哥,你就帮帮小九吧,萧璟斓欺人太甚,你真的忍心看着小九被萧璟斓欺负么?”
倾恒本就心疼九月,哪里能看到弟弟这般委屈的模样?可是,这件事,他却觉得父皇做的好!
小时候九月就调皮,有一年,小家伙才八岁,父皇早朝的时候,小家伙趁人不注意,躲在朝和殿龙椅之后,用弹弓打了文武百官的笏板,有几个大臣不仅手里拿的笏板被打碎,飞起的碎屑还伤了大臣的眼睛。
这般顽皮,连母后也生气,父皇更是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将小家伙关在了天下第一山庄,又请了好些师傅去教导。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样样不曾落下,一关就是六年。
父皇铁了心的要给小九教训,让他吃苦头,派了重军看守,小家伙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不过,功课本就忙,他又聪慧,学进去了,便也就不吵不闹,日子也不是很难过。
偶尔母后也会去看小家伙,只是碍于这小家伙的性子太过顽劣,母后狠了心,想让着小家伙学乖,便也没有松口,果断的站在了父皇那边。
不过,这小子在天下山庄待的这些年,武功倒是长进不少,性子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好不容易学有所成,一出来便要嚷嚷着出海去东昱。
不说长途跋涉的,路上危险重重,就说东昱那边没有熟人照顾,这小子若是闯了祸,受了委屈都没有人知道。
母后不放心,父皇也不会放心,他更不放心。
偏偏这小子偷偷跑了几次,父皇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把这小子抓回来,一气之下,联合外公和舅舅,将这臭小子的内力给封了。
没有内力,没有出宫令牌,小家伙自然是寸步难行!
这段日子,怕是这小子早就烦了!
倾恒无奈道:“你不用求我,你若乖乖听话,哥哪里有不帮你的道理?不过,你去东昱做什么?”
“自然去寻阿玦哥哥,九爷当年年纪小,不懂事,看书少,见识少,前些年在天下第一山庄读了许多书,才知道,九爷能活下来,是因为脖子上这块血玉,虽然你们不说,九爷也知道,父皇母后花了不少代价才得来药引。义父不在了,晋源先皇也不在了,可是阿玦哥哥还在,阿玦哥哥救九爷一命,九爷不应该感恩么?”
九月说着,越发伤感,拉着倾恒的袖子,不肯撒手,一边摇晃一边撒娇:“哥,你就让我去吧,不然,我一辈子也难以安心的!”
倾恒听此,眸中闪过一丝痛色,伸手揉了揉九月的头发,叹道:“你既知父皇母后为你付出许多,便不该让他们担忧才是。当初确实多亏了封玦相助,可是,那又如何?当初母后也救过封玦之命,就拿人情来说,我们也还了。何况,时隔八年,就算你有心答谢,也不知封玦还记不记得你,你翻山涉水而去,别人倒是不领你的情,值得么?”
“怎么会不记得?九爷都还记得阿玦哥哥,阿玦哥哥怎么能把我忘了?”
倾恒瞪了一眼九月,心头不是滋味:“小没良心的,心里眼里就只有阿玦哥哥,倒是把亲哥抛在了脑后!该打!”
九月一见有戏,乐滋滋的道:“哥都说了是亲哥,自然不需要见外,可是外人自是不同的!”
倾恒被这小家伙逗笑了,没好气的道:“左右都是你有理,不过,哥可没有那个本事替你解封,父皇知我总是护着你,早防着我呢,不然也不会将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