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云闲风轻

第70章 第 70 章(第2页)

 
 

    阿萦推开裴元嗣,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雪白的后背。
 
 

    “又怎么了?”裴元嗣伸手搭着她的肩,低声无奈地问。
 
 

    她今天格外奇怪,裴元嗣受不了这样的阿萦,她越是躲闪,他便越是渴望,犹如羽毛骚弄心口般,念头起来的时候就像火烧燎原一般摧毁了他的理智。
 
 

    这样的滋味是从前极少体验过的,因此裴元嗣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和疑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把手搭在她的细滑的肌肤上来回摩挲着,阿萦却背着身把手推下去,那姿态像极了还在闹小脾气。
 
 

    裴元嗣就更疑惑了,她今日回来晚了他都没多说什么,两人上床之前明明还好好儿的,她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就和他怄起了气呢?
 
 

    裴元嗣不想和阿萦吵架,他想两个人靠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搂着相互和和气气地说话,而不是两人各自背着身子生闷气。
 
 

    阿萦这时翻过身来,上下扫他两眼,轻轻哼了一声道:“我今日看话本子,看到一个故事,大爷想不想听?”
 
 

    “什么故事?”
 
 

    阿萦尖细的指尖圈点着男人的胸口,湿漉漉的杏眼媚眼如丝地斜着他道:“大爷自己偷偷看过了,怎的还来问我。”
 
 

    她每过一处裴元嗣便身体忍不住颤.栗一下,裴元嗣握住她使坏的小手将她一下子反搂到怀里,在她耳旁喘着气道:“日后不许再看这些书,没得被这书带坏了,学那书里放浪的狐狸精作甚?”
 
 

    阿萦愕然无语,“我怎的就放.浪了,我怎的就是狐狸精了,我说什么了呀,你……你放开我!”
 
 

    她越挣扎裴元嗣越兴奋,阿萦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在他脖颈上也挠了两道印子,最后楚楚可怜地求饶道:“大爷饶命,我错了……夫君饶命!”
 
 

    两人闹了一阵,裴元嗣是有些气她刚才对他爱答不理,便故意闹得她厉害了些,这会儿看她露出这幅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怜惜她身娇体弱,还是放开了阿萦。
 
 

    阿萦气喘吁吁地趴在他的胸口上,一猜就知道裴元嗣看书又囫囵吞枣了,肯定是觉得她那话本子粗鄙不堪看了两眼扔了。
 
 

    她从枕下把话本子抽出来,翻到他折好的那一页,“……书生怀疑狐仙是妖,狐仙愤而离去,书生在房内相思成疾郁郁寡欢了三日,这夜窗外窸窣作响,有女子幽幽轻叹之声,书生大喜出门,将狐仙抱……”
 
 

    书生把狐仙抱到了床上一番痴缠,阿萦略过此处,继续道:“书生好声好气说‘好姐姐恼我多时,今日莫要再与小生置气了’,狐仙冷笑道‘奴是妖非人,怎好再与公子私会,没得损了公子寿元,奴百死不辞!’”
 
 

    “书生解释道‘小生乡下粗鄙之人,未曾见过天上仙子,那骑驴老道直言姐姐是妖,小生骤听之下惊惧非常,且姐姐玉姿仙貌,实乃人间绝色罕有,小生不免生就怀疑之心,不过人之常情,那日亦并非欲要质问姐姐,只想确认老道所言是否为真,姐姐怒而离去,小生已是懊悔不已’”
 
 

    “那狐仙一语不发,书生窃喜,趁机将狐仙搂于怀中道‘小生对姐姐一见倾心,便是狐妖又如何,小生情愿损命折寿也要和姐姐日夜厮守,何况姐姐是那九天仙女,还望姐姐怜惜则,若无姐姐在常伴身侧,小生只恐命不久矣’……”
 
 

    阿萦还欲再往下念,裴元嗣却像是受不了般按下她的书道:“好了,别念了。”
 
 

    这书生轻佻做作又酸腐,竟为了一个狐女要死要活,阿萦念一句不亚于在裴元嗣耳边上刑,裴元嗣实在无法忍受。
 
 

    阿萦俏声讥讽他道:“大爷若能如那书生一般温柔体贴甜言蜜语,何愁没有佳人相伴,对您百依百顺,但您每回生气却都凶巴巴地,再美丽温柔的仙女儿都被您给吓跑了……”
 
 

    “你是仙女?”
 
 

    “您别打岔!”阿萦杏眼瞪他道:“上次明明是您先答应了我可以打理铺子,可我不过是去了一趟牙行您回来便对我使脸色摔杯子,又不认当初的约定,过后对我连句好话都没有,您知道那段时日我每天心里有多难受吗?”
 
 

    裴元嗣默然半响,“你发烧生病,我去看你了,你过生辰,我也给你送了礼物……”
 
 

    “那怎么一样呀!”
 
 

    阿萦直起身道:“您倒是来看我了,您对我有句好话吗?咱们两个……睡、睡几晚莫名其妙就和好了,那我从前受的委屈也都翻过去不作数吗?我是想您哄哄我,我想咱们俩好好说话,有商有量!”
 
 

    “春狩时您说不喜欢我去集市,我又不是没答应您,可您答应了我的事您不该反悔呀,你就算不想让我去牙行,我日后不去了便是!可铺子是您送我的,您知道您送我铺子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多喜欢吗?我想把您送我的铺子经营得越来越好,我不想辜负您对我的一片心意!”
 
 

    阿萦如一串串连珠炮似的质问他,裴元嗣心里其实明明也有很多话也想说,他想说他并不想和她吵架,不想凶她,他会担心她、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事,不想她在管家和教养绥绥之外还要操劳……
 
 

    看着她掉眼泪,他心里也会……也会心疼和难受。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来,看着她抿了抿唇,继续保持沉默。
 
 

    阿萦急了,催促他道:“您快说呀,书生怎么抱得美人归,那是因为人家会哄人,您不会哄人,我下次也不理您了,不让您碰了!”
 
 

    “你敢!”听到最后一句话,裴元嗣脸色一变捉住她的肩,他要亲过来“教训”她,阿萦就用手捂住他的嘴,怎么都不肯给他亲。
 
 

    裴元嗣还想学刚刚那样霸王硬上弓,可阿萦那是故意欲迎还拒,这会儿阿萦怎么都不肯给他,他还真不敢伤了她。
 
 

    “这次的事,的确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食言而肥。你今日要去铺子,我昨晚不是也应你了吗,你晚回来一刻钟,我不是也没说什么?”
 
 

    裴元嗣满头大汗,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低声说:“但我真不会说那些话,萦萦,你别为难我了,你想要什么,铺子,首饰,金银珠宝,我都可以给你买。”
 
 

    阿萦心想她倒是都想要,面上却坚持道:“我就要您哄我,您就学着念一念我也高兴。”
 
 

    好吧,裴元嗣只能重新捡起那话本子,阿萦便凑过去很期待地看着他,未料他看了几眼忽然丢下书趁阿萦不注意堵住她的唇!
 
 

    阿萦又气又恼,粉拳捶他,呜呜两声很快沦陷在他强势的密雨急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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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两日后阿萦顺利拿着图纸再度出府,上次她和裴元嗣抱怨每回出门跟着一群小厮丫鬟不方便,第二天裴元嗣便让三七去牙行给她买了两个身体强壮的武婢出门贴身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