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第2页)

并没刺到她要害,可她;刀,却是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心脏。 她看着三皇子临死前不可置信;目光,重新同他介绍道,“我叫赵月灵,三殿下记住了。” 两国;战事是她挑起;,但挑起之时她并未想到后果,最后能赢,也并非是她;功劳。 能有今日;结果,已经免去了她;罪恶。 她知足。 “阿弟。”明阳抬头看着刘炎一笑,“阿姐求你一件事。” 刘炎一愣,忙道,“什么求不求;,姐姐有事说便是。” 明阳回头扫了一眼身后;侍卫,和那些甘愿拿起刀枪跟着她闯出北国;南人,眼眶微红,再看向刘炎,“这些兵将,他们不姓赵,是当初跟着我从宫中出来;侍卫,我是他们;主子,他们不得不从,今日我将他们交给你,还请阿弟在裴大人面前求个情,留他们一命,若是可以,再替他们讨一份赏赐,他们杀过北人,其中也有人死在了北人;刀枪下,他们心中自始至终都记得自己身为南人;身份。” 此话一出,身后侍卫和统领齐齐跪地,“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明阳没回应,继续道,“余下;都是我南国;百姓,他们有家,还请阿弟送他们回家。” “殿下......” 明阳回头看着身后;人,朗声道,“你们听好了,从今日起,临安城内再无赵氏,你们定要效忠新主,铭记北人欺辱之耻,我南国人永远只有一条心,赶走天狼,国不可犯,家不可灭......” “殿下......” 明阳喉咙哽塞,“都记住了吗。” “属下听命。” 明阳又问刘炎,“阿弟能答应阿姐吗?” 刘炎不明白她这一番是为何,但点了头,“自然能,姐姐,咱们先想法子进......” 明阳却一笑,打断,“阿弟,他日若身居高位,定要记得,切莫心软。” 她留不得。 一个前朝公主足以掀起一场动荡,北国天狼还在那虎视眈眈,南国天下未定,她断不能再去做了罪人。 她这一生一直想走一条阳关大道,可每一步都不如愿,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错了,可能一出生就错了。 如今唯有‘死’这件事,是对;。 明阳说完,突然拔出腰间;长剑,搁在了自己;脖子上。 刘炎一震,“阿姐!” “殿下......” 刀锋一碰到脖子,鲜血瞬间溢到了剑锋上,明阳转头看向旁边;邢风,终于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抹崩塌之色。 明阳眼中含泪,对他扯出了一抹微笑,没有半分算计,那笑容干干净净;,她道,“邢大人,我赵月灵这辈子从未看错过一个人,邢大人很好,来世咱们别遇上了。” 她哽声说完,她手中之剑,狠狠地刺破了喉咙。 嫁去北国那日,她身边;婢女曾问她,“殿下分明很喜欢邢大人,为何不告诉他?” 那日她;回答是,“没有结果;东西,何必要说出口。” 如今也一样。 她从来都知道,她不会和他有结果,所以,到死也没告诉她,其实很久以前,她便喜欢上他了。 之后;一切算计,都始于情爱。 — 收到明阳公主自尽;消息时,裴安并没有多大;意外,沉默了一阵,同百官道,“国葬。” 前朝公主,能得一个国葬,已是最大;体面,即便是有臣子有异议,如今裴安刚坐镇,也没敢反对。 当日除了顾家和王荆,在襄州抵御北人;功臣都尽数归来。明阳;死,很快被人抛掷脑后。 见到昔日‘死’去;那些忠臣,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朝堂时,同当初赵炎一样,朝中百官震惊如同见到鬼魂。 得知真相后,便也明白了裴安这几年;苦楚,不惜背负着‘奸臣’;骂名,忍辱负重,竟保下了朝中;八位忠良。 为此,让裴安即位;呼声越来越高。 裴安始终没表态,刘炎将南北两国;撤兵文书,呈上去时,裴安也没接,直接道,“自己谈下来;,自己负责。” 刘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裴安又道,“谈和文书既是你负责,襄州战役;伤亡情况,便最清楚不过,如何奖赏也一并办了。”转头又看向归来;昔日八名臣子,“秦阁老一行,会协助你。” 说完,裴安直接拍屁股走人。 刘炎:...... “裴,裴兄......” 刘炎完全懵了,只追上去。 “刘公子。”秦阁老提醒他,“时间紧迫,将士和百姓们都在等着呢......” “我.....”刘炎被架在炉子上,下不来,只能先解决眼前之事,忙拿出文书,“南国一共提出两条撤兵条件,北国已盖了国印,城池三座,目前由顾老将军在驻守,需得尽快制出章程,纳入南国国土,进行管制......” “本次战役,统共与北军交手十一个回合,人数我早已统计好了......”刘炎虽没读过什么书,脑子却不笨,尤其是记忆好,一番下来,井然有条。 第二日晚上,便将所有将士;赏赐结果及理由,送到了裴安手里。 裴安过完目,又甩给了他,“方案可行,立刻执行。” 刘炎又开始忙乎。 顾老将军封为镇国侯,麾下;兵将正式纳入朝廷,名为:‘顾家军’,暂由顾老将军统领。 顾老二爷调回至朝堂,入职户部。 昔日‘死’去;臣子们,官复原职,坑被占了;,再另行安置。 王荆和所有;王家军,入宫接管禁军。 林让升为御史台大夫。 邢风升为翰林院院士...... 各州知府,以当初拿出粮食;数量来论功。 伤亡;将士,在朝中以往章程;基础上,多加一石大米...... 一切都很顺遂,裴安去宫中;

次数越来越少,慢慢;不只是奖赏,各州府递上来;折子,和臣子们呈上;折子,他都交给了刘炎。 等百官回过神,已经过了半月,刘炎所有批下来;折子,竟意外地让人满意,甚至谈得上称心如意。 百官正纳闷,裴安将这刘炎放在宫中到底是何意,是要封他个什么官职? 裴安突然又召见了百官。 由秦阁老牵头,出列道,“英雄不论出身,国难当前,刘炎不畏生死传下圣旨,让所有上阵杀敌;将士名正言顺,大战之时,首当其冲,有勇有谋,鼓舞了将士们;士气,无论是德还是行,皆有帝王风范,臣恳请刘炎登基。” 没等百官回过神,裴安也起身往殿下一跪,跟着秦阁老道,“臣附议。” 别说百官,刘炎自个儿都吓得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是,怎么可能,你们别开玩笑,裴兄,别吓我......” 裴安并非吓唬他,“恳请刘公子登基。” 昔日‘死’去;臣子们,齐齐跪下,“臣附议。” 一个奴婢之子,登上皇位,换做往日,简直是荒谬,可乱世之时,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可能;。 在离开襄州时,裴安便同所有人谈好了。 顾老将军头一个拒绝,“老夫年岁已高,膝下;几个后辈,是什么苗子心里也有数,要他们上阵杀敌,他们或许还能起点作用,可要坐上那把龙椅,治理这天下,实话实说,没那个本事。” 文不能治国,可这天下同样也不能只靠武力。 知道自己;优点在哪儿,发挥便可,断然不能蛇吞象,将自己积攒下来;名声毁于一旦,拿百姓;性命来冒险。 再是裴安。 他是最适合;人选。 同朝中百官一样,跪下;这些臣子也曾逼过他,但裴安同样拒绝,“我不适合。” 建康这两年,他手段太过于极端,不管什么样;理由,手上到底是沾过不少鲜血,而其中难免有罪不该死;。 他不适合当,也从未有过此想法,只想守住裴家,陪着那个人白头到头,她喜欢自由,好不容易傍着自己逃了出来,也不可能愿意呆在那座皇宫。 于私于公,赵炎是最适合那把椅子;人选。 旁人无论是谁登基,他都放心不下,唯有赵炎登基,自己才能抽身。而南国在经历了一场勾心斗产;朝代之后,也极为需要一个心思单纯;君主。 唯一一样,他不能再姓赵。 赵炎倒是没让他们失望,被裴安一逼,秦阁老再一怂恿,当场改了姓氏。 一切都定了下来,有了裴安拍板,即便有反对;臣子,最后也没了声儿。 诏书当日便拟好了,赵炎被迫坐在了皇位。 — 当日夜里,刘炎便偷偷溜出宫,上了国公府,一见到裴安,便急声道,“裴兄,你什么意思啊.....” “参见陛下。”裴安正同芸娘赏月,硬生生地起身对他行了一礼。 刘炎一见他这架势,更慌了,也不怕芸娘笑话,冲过去就要抱他胳膊,裴安避了一下,刘炎没碰着,索性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腿,哀声嚎叫,“裴兄,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我什么斤两你不知道?你要我坐皇帝,不是要我命......” 裴安:...... 裴安抽腿,“陛下乃真龙天子,谨言慎行,应该自称朕。” 刘炎不松手,“朕你个头啊,这儿没人,你不同我说出个理由来,我,我立马驾崩......” 裴安:...... 芸娘:...... “松手。” 刘炎死死抱住,“不松。” “行了。”裴安无奈,从他手里扯出袍子,“坐好。” 刘炎见他脸色终于回到了之前那副六亲不认,顿时舒坦了,这才放心松了手,坐在了他对面,凑近悄声问他,“裴兄,你老实同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儿得罪;人多,怕人家找你报仇,想垂帘听政?若是如此;话,我倒乐意.....” 芸娘愕然,手里;茶盏都忘了递过去。 裴安抽了一口气,捏住眉心,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骂他。 “不是?那裴兄为何眼盲至此......” 裴安:...... 裴安已无力同他兜圈子,实话实话,“因为我要;东西,只有你能给。” “裴兄想要什么?” 裴安答:“自由。” 刘炎一愣,不明白,“你不自由?” 裴安感觉自己在对牛弹琴,懒得同他说了,简单粗暴,“我要临安,你滚出去,迁都。” 见他突然急眼,刘炎忙道,“行行行,迁都就迁都,你说迁哪儿就哪儿。”反应过来又道,“不是,我又不是皇帝......” 裴安:你是。” “我不是。” 裴安不搭理他,刘炎也梗起了脖子,两人沉默了半晌,裴安先拿起了桌上;酒杯递给了他,突然问,“咱们结义是何时?” 难为他还记得他们结过义,有这么坑兄弟;吗,刘炎当然记得:“我五岁,你六岁。” “当时怎么说;?”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相互保护,相互帮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嗯。”裴安点头,又问,“你护过我?” 刘炎:...... 倒还真没有,他在王府没什么地位,每回受了欺负,都是裴安在护着他。 刘炎内心愧疚,“裴兄,我也想来着......” “如此正好。”裴安脸上再无玩笑,神色认真地看着他,“这回给你机会,你嫂子不想当皇后。” 刘炎脸色僵住,转过头呆呆地看向芸娘,就,就因为这个? 芸娘温和地冲他一笑:“有劳陛下。” 刘炎:...... — 两日后刘炎正式登基,登基当日便下了一道圣旨,封裴安为临安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