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曲渚眠

第26章 第 26 章(第2页)

 翠禽忙取了手绢擦拭,一面骂凤箫:“灌了几杯黄汤,不说安分坐着,就疯疯癫癫起来,像什么样子?”

 凤箫知自己闯祸,也围过来:“翠禽姐姐,您没事吧?”又殷勤打了水来替她净脸。

 翠禽推开来:“瞧,连县主也遭了你的殃,你瞧你像什么样子?”

 林容摆手,正好借此离席:“不妨事,裙子湿了些而已。我也倦了,时辰也不早了,这桌酒菜还剩不少,你们吃了,也就下去歇息吧。”

 罗裙已经叫酒污了,还有些许饭菜味儿,林容沐浴过了,出来的时候,见外头又下起雨来,天也闷热得紧,只怕晚上还要下一场大雨。

 她也不往床上去,索性躺在临窗的软榻上,睡了一会儿,反出来一身薄汗,外头翠禽进来,端了凉茶来:“县主可是热得睡不着?来的时候马车上有一副象牙凉箪,是暹罗那边来的,主子不爱那凉箪的香气,我已晒了好几日,气味淡了好多,不如我去取来?”

 林容点点头,又叫丫头端了一盆凉水进来,又擦了一遍身子,躺在凉箪上,这才勉强浅浅睡去。只她怕热怕闷,不叫丫头们关窗,这道观里的窗纱又没有府里用的好,有些细小的蚊虫透过纱窗嗡嗡地飞进来,林容时不时举扇拍一下。

 陆慎自山门口疾步而来,过回廊,见几个丫头婆子三三两两往井口提了水来。这时才刚刚散席没一会儿,几个人又吃酒吃得迷瞪了眼,突然见一个壮年男人闯进来,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哪个外男,正要开口叫侍卫拿人。

 翠禽只吃了一杯,脑子清醒些,一眼便认出来,扯着凤箫、桂圆跪下:“君侯!”

 陆慎脚步未停,直往正房而去,门却未关,只稍稍虚掩着,推门进去,见东面绿纱窗下,那妇人横卧在罗汉床上,一身银红色薄纱小衣薄如蝉翼,露出一大片如玉的肌肤,下身是绿绫弹墨的撒花裤。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翠禽提了冰井水进屋来,林容手上不

自觉摇了摇团扇,道:“翠禽,别忙了,这会儿凉快多了,你去睡吧。”抬手间,银红薄纱滑落,半露出香肩来。

 陆慎一时站着没动,此情此景,混似一句词: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香艳十足。他喉结不自觉滚动,视线从那光滑浑圆的肩头,移到那红绡柿蒂的抹胸上,胸前那团软玉甚是丰盈,抹胸勒得又不紧,松松垮垮倒露出小半边来,心里暗骂:这妇人又在勾引他。

 一旁架子上放着半铜盆剩水,陆慎盯着那妇人,伸手打落铜盆,不知挂带着的旁边什么东西,一时一阵叮叮当当之声,连黄花梨架子也倒了。

 林容听见响动,还以为是哪个丫头失手打碎东西,却半晌也不见丫头说话,坐起来,拢了拢衣衫,问:“怎么了?打碎什么东西了?多点几盏灯,当心摔着。”

 林容睡眠不好,光亮太甚,是睡不着的,这屋子里只有她这罗汉榻旁点着一盏灯,她站起来,往门口望,一片漆黑,只瞧得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身形高大,并不是院子里丫头,警觉喝道:“谁在门口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