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隆基圆盘大佬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公非人世之人(第2页)

所以南曲最出名的那帮名妓,压根就不是最好看的,但绝对是最诱人的。

颜允南今天来,纯属好奇,因为他也听说了卢奂的事情,而他是见过卢奂的,总觉得能被国宝郎看上的名妓,绝对不一般,于是抱着凑热闹的态度,混迹在众多入京参加科举的士子当中,想要看看颜楼主是如何脱俗。

这下好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族妹?

严令宾心里知道,她族兄这一家人,都是嘴硬心软,训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狠,实际上心软的一批。

只见她规规矩矩给颜允南泡茶,举止端庄,耳内充斥着颜允南不停的训斥。

你骂吧,骂完就好了,她就这么硬着头皮,脸上挨着颜允南喷出的口水。

她们俩的亲戚关系放在后世,简直不要太远,她的曾祖和颜允南的曾祖,是亲兄弟,但是在最重家族观念的唐朝,这都算是近亲。

厅内的客人,也是纷纷好奇的向这边看来,人人脸上疑惑,那个长脸瘦子是谁啊?敢训斥国宝郎的相好?

骂了半晌后,颜允南口也干了,接过颜令宾递来的茶水润了润喉,这才小声道:

“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别待在这里了。”

“我还能去哪呢?”颜令宾幽幽一叹,他们这支颜氏,早早就在京兆万年县扎根了,老家就在这,能躲到哪?

窦锷的事情,她已经从客人们口中听说了,扶风窦氏,京兆豪族,如今得罪了人家,也就是达奚盈盈能护着她了。

至于卢奂,她很清楚,人家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颜允南也是硬气人,闻言道:

“我族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等兄弟们都回京了,窦家想要欺负你,也需考虑考虑。”

这句话,等同于承认了颜令宾的身份,并不因她误入歧途,而抛弃家族内这个可怜的小丫头。

颜家在当下的京师,也算是有头有脸。

老大早死,老二颜允南右领军府录事参军,老三颜乔卿国子监直讲,老四早死,老五颜幼舆,太常寺后土斋郎,老六秘书省校书郎,老七颜允臧还未入仕。

原因无它,他们的爹颜惟贞,是李隆基太子时期的太子文学,死后追封太子少保,所以他们家对基哥,是非常忠心的。

颜令宾已经哭成泪人了,身在烟花柳巷,举目无亲,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能与亲人见面,但只因身份低贱,恐辱门庭,所以明知他们就在长安,却始终不敢认亲。

“有兄长此言,虽死无憾,可惜卑贱之身,不敢认祖归宗,只盼今后能与亲人时常见面,吾心足矣,”颜令宾哭诉道。

她只是一个女的,认不认祖其实在当下的封建社会,很无所谓。

再说了,也认不了,女子本来在族谱当中,便只有一行字,还是在她爹名下:有一女,颜氏。

不过她还是心满意足的,至少亲人们没有真的抛弃她。

颜允南见状,也是深深叹息一声,时也命也,自己这位族妹若不是父亲获罪,本该是一良家女的。

他爹当年得罪的那个人,眼下风光无限。

门下省黄门侍郎,临颍侯,陈希烈。

两人的恩怨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命运弄人

李琩离开鄠县之后,下一站便是盩厔zhouzhi县,也就是后世的周至县。

因为楼观台就在这边。

既然是寻找玄元皇帝像,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错过的,葛延昌他们七支队伍的第一个目的地,也是这里。

三月底,一路游山玩水的李琩抵达这里的时候,那七支队伍已经离开了,因为他们刮地三尺,还是没找到。

话说也就几百人,怎么刮地三尺呢?

因为他们会雇佣当地人,几十个村子的老弱妇孺外加壮丁,符合进山条件的,全去了。

以前用平民办事,不用花钱,跟县衙打个招呼,按照力役算即可,但是李林甫改制之后,整个京兆地区已经免除各项劳役,改为雇佣。

县城东南三十里的终南山北麓,便是如今大唐最大的皇家道观,原名楼观台,现名宗圣观,李渊改的。

附近山中,道观数量高达数百座,也是大唐最为密集的道观群。

其中有一座道观,李琩是不得不去。

延生观,

玉真公主修道之处,是玉真公主为纪念母亲而修建,牵扯自己奶奶,姑姑又在那边,李琩不去都不行。

与其它道观相比,延生观可谓独树一帜,从外面看起来,这里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道观,因为它原先的名字,叫做延生别馆。

李琩登山前,已经令左卫司阶参军苏灵芝,去县衙雇佣当地人,走个形式,他也来一次刮地三尺。

苏灵芝出身武功苏氏,武功县就在盩厔县北边,相距几十里,非常近,所以苏灵芝对这一带相当熟悉。

“拜见真人!”李琩一行人见到玉真公主之后,纷纷行礼。

玉真公主一身青色道袍,头戴莲花冠,身形纤瘦,手持玉柄拂尘,神态祥和。

“来我这不用带这么多人,多余者,退出去,”玉真公主道。

李琩点了点头,朝身后打了一个眼色,除了郭淑和两名女婢之外,剩下人全都下山去了。

这里的安保条件是相当硬的,皇家圣地,是驻扎有外府卫士的。

“进来说吧,”

玉真公主拂尘一甩,率先转头,带着李琩前往自己平日里打坐的堂室。

李琩也在好奇的打量着观内景象,这是他第一次来,怎么看都不像是道观,就是个别馆,里面修道的女冠,清一色玉真公主的弟子。

这里之所以必来,是因为李琩猜测,基哥恐怕在自己的妹妹这边,有所安排。

这种事情,只有至亲骨肉靠得住。

坐下之后,李琩诧异的看着一名女冠端来酒水,还是大名鼎鼎的徐家酒肆黄桂稠。

这是王维的最爱,玉真公主不是太喜欢喝酒的。

“为什么来这么迟?别人早就到了,”玉真公主淡淡道。

李琩笑了笑:“父皇特意嘱咐我,此事不要着急,所以侄儿便悠闲了一些。”

“父皇?”玉真挑眉道:“你不是叫不出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