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追根溯源（十七）

苏贝克的喉结在痉挛中滚动，鳞片如同被高温舔舐的蛇皮，发出滋滋的焦糊声。

那些覆盖他躯体的青黑色鳞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曲、碎裂，像被无形之手撕扯的油纸。

温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鳞片剥落处新生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随着苏贝克的呼吸起伏，竟有细小的水波纹在肌理间游走。

“这不可能……我见过老胡的发色是白色。”老胡的发色是温暖记忆里固定的存在，可当那头银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时，连空气中都似乎凝结着冰晶。

发丝在没有风的病房里狂舞，每根发梢都挑动着蓝色的电芒，像是有无数微小的雷蛇在苏贝克的银发中穿梭。

温暖的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盖过了监护仪的蜂鸣。

血管突然暴起。那些青蓝色的脉络不再是人体正常的血管，而是闪烁着冷冽光芒的符文通道。

温暖看见苏贝克的锁骨处浮现出古老的图腾，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暗淡与明亮间切换，仿佛有某种不属于人间的力量正在苏醒。

温度在骤降，他看见自己的呼气变成白雾，而苏贝克的睫毛上正凝结着霜花。

当那双眼睛睁开时，整个病房的灯光都暗了下去。

虹膜是流动的星河，瞳孔深处有北极光在旋转。银发如活物般缠绕在输液架上，将盐水袋里的液体瞬间冻结。

苏贝克的喉间发出悦耳的鸣响，像是风铃被冥河之风吹动。

“别……怕。”那个声音从苏贝克的唇间溢出，却带着空谷回音的质感，“我的仙力需要恢复，而我可以用苏贝克的身体做容器。”

温暖后退时撞翻了药柜，上百瓶药片在地面弹跳着发出诡异的节奏。他看见苏贝克的脚掌上面也隐约透出印记。

苏贝克虽然是不清醒的状态，但看上去并没有不妥，反而还会让在场的人们感觉到，苏贝克的美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