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

 逢夏到现在都记得华希讥讽的语气。

 “你要是能找个给你撑腰的金主,你也能横着走路。没有,你就给我学会乖乖听话。”

 她当时是宿醉后,脸颊泛粉,还在笑,又媚又娇的。

 “我不喜欢横着走,我就喜欢蹦蹦跳跳的。”

 “这多好玩。”

 “……”

 无妄之灾后的事情,皆如所知。

 华希再出声:

 “记得雪藏你的那位吧?他背靠的就是顾家的商业资源。我偷偷听见过顾泽西和他说话。”

 “他根本不在乎你的处境。”

 “他说雪藏了也行。”

 “……”

 听筒里传出微弱声音,在这个黑夜响彻得震耳欲聋。

 逢夏举着电话的动作到手臂一阵阵地发麻,连带着锁骨那抽搐的神经阵痛感传来,她疼得低吟。

 她甚至不知道华希是什么时候把电话挂了的。

 肩颈的抽筋疼得她半蹲在地上。

 盛夏夜的习习长风走过千八百里的风月,该是燥热的,依旧吹得她浑身发凉冒冷汗。

 跳舞拉筋骨折的时候没这么疼过。

 军训拉练,中暑晕倒也没这么疼过。

 现在只是一个抽筋,却疼得她眼睛止不住的酸涩。

 夜深人静,连半夜的蝉鸣都已消停,下沉的世界孤孤单单到只有她一个人。

 也不是只有她一个。

 宿舍远门外的跑车轰鸣。

 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牌号。

 如同从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随意扇动翅膀的蝴蝶效应,这一连串的繁琐的、毫无关联的夜晚,终于成为了她和顾泽西之间淋漓暴烈的飓风。

 敞开的跑车,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后视镜里还放着她亲手做的毛毡玩具挂饰,所有的画面像放大镜的细节处理一帧帧的几乎要刻进她的骨血里。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回宿舍了吗?都关门了。”女孩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