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他为什么会有嫉妒...(第2页)

 他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她在试探他对她的态度,强迫他承认合伙人的关系。

 她的头脑比他想象的要灵活——虽然没有大智慧,但在小事上非常机敏。

 她从不忌讳抛头露面,必要时甚至会换上男装,跟男人们称兄道弟,也会顺势跟太太小姐们调-情。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身上那些违和之处——东部口音,但按理说,她应该从未去过美国东部。

 她也不像别的女士那样容易害羞。

 不少淑女穿裙子,裙下只会露出两英寸的鞋子,她却经常穿着灯笼裤,把裤腿挽到膝盖,露出苍白光洁的小腿,在别墅里走来走去。

 他知道,她这么做,并非出于放-荡,很可能是因为来自一个作风开放的地区——只有从小教养如此,行为举止才会这么坦荡。

 可是,看到她那样出现在人前时,他还是感到了——嫉妒。

 他不知道自己在嫉妒什么,是她对身体的坦荡态度,还是,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这一想法,令他感到强烈的不适。

 更让他不适的是,他似乎已经嫉妒过很多次,只是最近才发现这种情绪是嫉妒。

 他为什么会有嫉妒的情绪?

 就像那天,她一步步逼近他,要看他的脸,他又为什么会感到慌乱?

 她就像他掌心的小鸟。

 他轻而易举就能杀死她。

 可是,为什么下不了手?

 她的脖颈是如此纤细,颈骨是如此脆弱。

 之前,他差点就拧断了她的脖子。

 为什么这次不行了?

 这段时间,他无数次想要杀死她。

 然而,手掌刚扣住她的脖颈,感到她的脉搏,他最先感到的居然不是杀意,而是一股触电般的微妙震颤。

 他杀过很多人。在他恐怖的掌力之下,没人能撑过三秒钟。

 她的皮肤温暖,血管在突突跳动,呼吸均匀。

 她对他毫无防备。

 他可以迅速折断她的脖子,毫无痛苦地结束她的性命。

 这甚至算得上一种仁慈的死法。

 然而,她的体温,却像有生命似的覆上他的身体。

 他感到自己的伪装正在融解。

 阴影被驱散,黑暗在消褪。

 即使她在睡梦中,也能让他感到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的耻辱感。

 仿佛面具被揭开,手套被脱下,无处躲藏。

 最可怕的是,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无法下手。

 就像现在,他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她的意图,她的试探。

 他却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能实现。”

 口舌、思想都背叛了他的意志。

 他感到身不由己,但无力阻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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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莉有些担心,埃里克又会消失一段时间,这样的话,她的鬼屋计划就得暂时搁置了。

 谁知,第二天醒来,她的床上又出现了成套的衣裙。

 薄莉:“……”

 她心情复杂地穿上,感觉他去开个服装店,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吃过早餐,弗洛拉告诉她,有一位中年妇女看到报纸上的招聘启事,前来应聘了。

 薄莉一听到中年妇女,就想到梅林太太,不由有些警惕。

 她吃过一次亏,不会再吃第二次了。

 来应聘的,是一位黑人妇女,前雇主都叫她“费里曼大娘”。

 费里曼大娘身材魁梧粗壮,手脚麻利,谈吐爽直,之前在一家疗养院里当护工,专门伺候神经衰弱的女病人。

 听见可能要照顾三位畸形人,费里曼大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我能伺候这些人。”

 薄莉想了想,说:“但我要找的不是医院里的护工,而是可以信赖的家人——我可以信任你吗?”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雇主急着打感情牌,让员工当自己的家人,只说明一种可能——不想按时付工钱。

 如果费里曼大娘是个骗子、小偷,为了快点进别墅,肯定会立马认下“家人”的头衔。

 但如果费里曼大娘是个正经人,听见这话,第一反应必然是雇主不太靠谱。

 果不其然,费里曼大娘眉头微皱,说:“克莱蒙小姐,我虽然皮肤是黑的,但心里是亮的——很多人都瞧不起我们自由黑人,怎么可能要跟我当家人。我不求您像家人一样对待我,只求您把我当成工厂里的女工,按时结钱就行。”

 薄莉先为自己的唐突道歉,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协议书。

 “我当然会按时付你工钱。”她说,“这是协议书,上面规定了你的工作内容、工作时间,以及每月工钱的数额。如果有一天,我没能按时付你工钱,你可以拿着协议书,去找仲裁人申诉。”

 “当然,同样的,如果你消极怠工,我也可以用这份协议书,追究你的责任——”

 “我明白,”费里曼大娘说,“我识字,不是那种没文化、没眼界的人,看到字就觉得有诈。”

 她看完协议书,利落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我知道签这个对我也有好处。”

 薄莉对费里曼大娘非常满意,让她自己挑一个房间住。

 费里曼大娘选了别墅一楼的佣人房,理由是离厨房近,方便干活儿。

 第一次面试就如此顺利,薄莉差点以为自己能在一天内招齐所有人。

 谁知,后面来应聘的人,要么满腔油滑,看上去就像个江湖混子;要么仗着自己在大户人家当过佣人,看不起她一屋子的畸形演员。

 费里曼大娘这样直爽、诚实、通情达理的妇女,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两天过去,薄莉才勉强敲定马车夫的人选。

 话说回来,她好久没有看到恺撒了——那匹脾气极差的白色阿拉伯马,应该被埃里克牵走了。

 恺撒只听埃里克的命令,薄莉并不想念它。

 她真正想念的是埃里克。

 自从那天,他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每天早上,她睁开眼睛,都能看到成套的衣裙。

 他仍在跟踪她,监视她,为她挑选每天的穿着,只是不再让她看到他。

 让薄莉稍稍安心的是,她关于鬼屋的设想,给玛尔贝写的剧本,他都会翻看,还会用红墨水留下简短的评语,仿佛老师批改作业。

 他的头脑敏锐得可怕,思维冷静而清晰,反应极快,即使是从未涉及的领域,也能迅速触类旁通。

 有时候,她一段话还未写完,他就猜出了她的意思,并给出一针见血的见解。

 薄莉很喜欢跟他共事。

 他太聪明了,聪明到她仿佛没有穿越,还在跟现代人对话。

 不,有的现代人不一定有他那样的眼界。

 他去过太多地方,看过太多风景,学过太多东西,近乎无所不知,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人。

 薄莉很想跟他面对面交谈,可不管她如何恳求,甚至威逼利诱,他都拒绝现身。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久前,对他来说,恐吓她,还只是一场游戏——寻求肢体接触的游戏。

 现在,她想要玩这个游戏,他却收起匕首,不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恐吓她。

 她该高兴还是难过?

 薄莉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推到脑后,专心致志地写文章。

 在演出正式开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营销。

 现代社会,想要把一个人打造成商品,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