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暗卫女王不在家

第 9 章 洞房(第2页)

 在她走出浴房时,他便淡淡抬眼看过来。

 被那目光触及,青葛腿上一软,险些站不稳。

 她承认,这一刻,往日许多许多的画面冲她涌来。

 这是她的主人,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跪着的,不能抬首。

 不过她到底是走上前,用温和的声音道:“殿下,歇息吧?”

 宁王不置可否,不过却将那书卷随手递给了青葛,青葛接过来,放在一旁,之后自己也上榻。

 上榻时,因为抬腿的动作,她感到了些许酸疼。

 她略顿了顿,便无事一般继续上榻,躺下。

 她是一位暗卫,身经百战,自小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她从来不怕疼,她当然不会被这初次圆房的酸疼打败。

 这都是小事!

 两个人躺在榻上后,房间中便安静下来。

 青葛闭上眼睛,思绪也逐渐冷静。

 只是在这冷静中,自小苦训的听觉便格外敏锐,她听到了宁王均匀清沉的呼吸声,也听到了门外风吹过花枝时的簌簌声,当然更听到了不远处暗卫过于内敛的气息。

 她可以察觉到,那暗卫不是别人,正是白栀。

 白栀应该听到了些许动静,不过他自然不敢细听,一定是屏住气息,吐纳养神。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在主人榻上的女子竟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青葛。

 幸好,这世上只有叶闵见过自己如今的面目。

 她只要避开叶闵就好了……

 其实也不难,毕竟她是王妃,不让自己夫君的男属下看到自己的脸也正常。

 正这么想着,突然间,身边的宁王动了下。

 她正疑惑,谁知一双有力的大手便握住了自己的胳膊。

 青葛睁开眼睛,诧异地看过去。

 可还未等她看清楚,身边的男人便一个翻身,将她覆住。

 这一瞬间,她压抑住了本能,克制着,让自己不曾有半点下意识的反击。

 红烛自那垂帷映入帐中,照得上方男子俊朗的面庞犹如金玉一般。

 那双墨黑幽深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

 之后,她听到他用沉而哑的声音缓慢地,不容拒绝地道:“再来一次。”

 ……

 这一次一直纠缠了许久,以至于青葛以为会持续到永远,永远都不会停。

 在那怒海狂涛之中,青葛内心茫然。

 她自小苦训,是要为宁王舍生入死的,最后她却成为了榻上女子,承他雨露。

 她四岁时站桩便站得稳当,坐如弓站如松,但是现在她却被自己的主人紧紧抵住,在他男性特有的强硬占有下,犹如狂风骤雨中的枝叶,枝动叶摇,声音破碎,几乎无法承受。

 她又觉得自己仿佛那花叶上的滚珠,疾风骤雨,她在那花叶上颠簸滚动。

 太难了。

 不过好在最后到底结束了。

 他又给了她许多,多到青葛觉得自己快要被装满了。

 她流泪了。

 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是一种身体的自然反应。

 想来女子被阴阳交融时,就会有诸般感受,这是陌生的体验,她并没学会怎么克服。

 此时两个人身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就那么肌肤相贴,紧紧缠着。

 就在她的上方,宁王埋首在她颈间,一下一下地呼气,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

 她觉得自己颈子好痒,麻麻酥酥的痒。

 可她忍住了,让自己不要动。

 她不想他再来一次,那就真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洞房

 青葛沐浴过,回到了寝房中,这时候宁王也沐浴过了。

 她其实有些想退缩。

 她可以杀人,可以放火,可以出生入死,但她好像很难在这么近的距离去面对宁王。

 她是生来的奴籍,宁王是她的主人。

 千影阁十四年的苦训,将对主人的服从牢牢地刻在她的骨子中。

 她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是面对他,以这种奇怪而亲近的方式来面对他,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必须和他圆房。

 圆房后,她便可以从莫经羲那里再要三万两。

 况且其实……宁王长得挺好看。

 这个世上没有比宁王更俊美的男子了,他平时根本不近女色,多少女子想扑入他怀中,他都一脸冷漠。

 她这是凭空接了多大一个馅饼啊……

 在这种想法下,她到底是以一种勉强称得上轻松的姿态走到了宁王面前。

 她低垂下头,温顺地道:“殿下,妾身为你宽衣?”

 宁王神情疏淡严肃,颔首:“好。”

 青葛便抬起手,指尖试探着搭上了宁王的玉带。

 就在那玉带旁,挂着一道玉佩。

 那是宁王出生时天子所赐,据说宁王出生,室内有红光漫射,钦天监占卜之后说大吉兆,恰好此时番邦进贡一块举世罕见的玉石,天子便命人将这块玉石雕刻成螭龙云纹玉璧,赐给了宁王。

 宁王大部分时候都会佩戴着,青葛跪在宁王面前回话时,视线曾无数次无意识扫过那块玉佩。

 ——视线高度上正好可以看到。

 没想到有一日,她会碰触到这玉佩,然后亲手把它取下来。

 这时候,上方突然传来宁王的声音:“你很害怕?”

 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些许沙哑的质感。

 青葛喉咙也有点莫名发紧,她口干。

 她垂着眼睛,低声道:“有一点。”

 这话说出后,宁王并没说话。

 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一下下地,喷洒在她发间。

 过了很久,上方终于传来声音:“你不必害怕,你既嫁于孤为妃,孤自会善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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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会善待她。

 其实青葛并不在意他善待不善待的,反正总归会疼,而她并不怕疼。

 不过这一切好像……比她以为的更疼一些。

 好像和寻常的疼不同,寻常的疼只是疼,现在的疼,是能够让人更敏锐地察觉到的一种存在感或者说异物感。

 这种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一直在挑战青葛的忍耐底限,几乎让青葛叫出声。

 这让青葛觉得,被一把薄薄的利刃刺入时,那种冰冷疼痛的感觉似乎更能接受。

 就在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难以忍受的,一切却陡然结束了。

 她仰着脸,微合着眼睛,在心里略松了口气。

 上方的男人好像练了多少个回合的剑一般,他趴伏在她身上,在她耳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青葛觉得他的气息很烫人,快要把她融化了,她下意识想躲开,但他压着她,她没法动。

 片刻后,他两手放在她的两侧,略撑起身体来。

 青葛明白他就在自己上方,她脸上发烫,闭着眼睛不看他。

 并不敢想象这个人是她昔日唯命是从的主人,只能把他想成别的谁,张三李四什么的,这样会让她从容一些。

 好在他终于起来了。

 青葛也随之坐起来,问道:“殿下,要重新沐浴吗,我伺候你沐浴?”

 她这么问着时,身边的男人却看了她一眼,很长的一眼。

 青葛怔了下,她觉得他的神情很复杂,好像有种无法描述的不悦,或者说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