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晋江正版阅读(第2页)

 时书听得心内震动,曾兴修放低了声:“这裴文卿,和他父亲一样爱管闲事!总想着管国家大事,满是想法,但世子不听他的呀!谢兄,他听说你收缴相南寺度牒筹来军费,这才赴宴,想看看你是不是同道中人,不然以他的性子,宁愿在院子里下棋也不来呢。”

 谢无炽:“原来如此。”

 “谢兄,还没请教你是哪里人士?”那曾兴修爽朗热情,和谢无炽攀谈。

 时书干脆把席位让给他:“你坐你坐,我去个卫生间。”

 曾兴修:“卫生间?”

 谢无炽:“方言,他去解手。”

 “……”时书也不解释了,离席。

 一路询问,才找到茅厕。桶里盛放着清水,时书掬起来洗了把脸,把耳朵揉得发红,酒色的昏胀气去除,脑子清醒了一些。

 不过回去却找不到路()?(),

 隐约听到吹吹打打的声响?()????╬?╬?()?(),

 时书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座荷花池旁()?(),

 时书听到有人咳嗽()?(),

 转过脸,看见一截单调的青衣,人站在一株树底下,用帕子掩着脸咳嗽。

 时书走近看清,正好是那多愁多病裴文卿。

 他低头咳嗽,时书眼睛好,看到一块鲜红的血点时,想起刚才曾兴修的话:“你还好吗?”

 裴文卿把帕子揣袖中,摇头:“无妨。你是门客谢无炽的弟弟?你叫谢时书?”他笑了笑说,“你们兄弟,容貌真是俊美,宛如两块璧玉。”

 时书一直坐在谢无炽身旁,这群聪明人,看一眼的脸就不会忘记。

 时书:“你要回你院子?”

 裴文卿:“嗯,今天天气冷,出门吹了风不太舒服,咳嗽了几声。马上就到了。”

 时书左看看,右看看,裴文卿身边也没跟个人,像是朋友也没有。

 “我送你回去。”

 裴文卿:“不用,就到了。”

 时书:“走吧,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你咳血那样子挺吓人的,应该拿点药吃吧?”

 裴文卿神色似有动容,也不再说什么,转头,绕过殿阁楼台,树林走廊,时书边走,边把一旁的树枝摆出个形状,踩两脚。

 裴文卿看好几眼:“你这是做什么?”

 时书:“哦,我怕回来迷路,先做个记号。”

 裴文卿笑了,又回过身去。

 停在一家小院子前,世子府阔绰,修建了不少供门客居住的庭院,他和其他人住同间院子。不过今日世子宴请,众人都不在。

 时书:“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大夫?”

 “不用了,有药。”裴文卿说,“你且回吧。”

 “那我走了,拜拜!”

 回去的一路感慨,时书辨认着自制的路标,回到宴会场地,也将此事抛于脑后。眼前的谢无炽被几个人围着,将一杯一杯的清酒倒入腹中。

 但并不算被灌酒,许多人在说话,谢无炽垂眼,单手挟着一只白瓷酒杯,姿势如玉山倾倒,神色迷离有了醉意,但这些人说的话一句都没放过耳朵,信息全捕捉进脑海。

 时书闻到浓郁的酒味:“谢无炽?你喝了多少?”

 “还好,尽兴而已。”

 座上,世子终于熬不住,被下人扶去睡觉了。谢无炽起身,道:“回去吧。”

 他神色自若,唯独眼中似有迷乱,不过步履却十分稳当,往流水庵回去。

 暮色降至,眼前出现了小院子,弯曲的路和桃树林。

 进屋时,时书见谢无炽抬起腿,鞋子却在门槛上踢了一下:“你醉了?”

 谢无炽坐上椅子,单手撑起下颚,看着时书。

 时书也坐上椅子:“累死了,社交结束,下次我不想去了。”

 说完,见谢无炽脸色似乎并不太好,他仿佛是很能忍痛的人,到这时,眉心慢慢蹙起。

 “你怎么了?”时书问。

 谢无炽平淡道:“我有胃病,

 酒喝多了,会胃痛。?()_[(.)]????╬?╬?()?()”

 时书一下从椅子里弹起:“你现在胃疼了?()?()”

 “刚才起,疼了会儿了,现在很疼。()?()”

 看他神色平静,完全不像在忍受疼痛。但谢无炽给人的感觉正是如此,他如果面露痛色,倒像装的。这样面不改色,才像真在忍痛。

 时书拎起茶壶倒水:“怎么不早跟我说。()?()”

 谢无炽笑了一笑,垂眸,不知道想到什么。

 “有时候,疼痛很爽。”

 时书:“……………………”

 “谢无炽,你这个大疯子。”

 时书倒了温水,递给他:“喝!祖宗!”

 “流血之类的痛楚,爽到,会让人上瘾。”

 谢无炽接过水杯,纵然面不改色,但眉心还是有淡淡的痕迹。时书忽然觉得他,好像那种要强的小孩。

 时书到他跟前,俯下身:“你很痛吗?以前我爸爸喝了酒爱吃蛋炒饭,喝鸡蛋汤,蜂蜜水。我去给你炒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