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人们开始称这种无法被证实的现象为“温柔的暴政”——当绝对美好成为可触摸的现实，连最顽固的怀疑论者都保留着一小瓶星尘样本。毕竟，在这个结局里，连量子物理教科书都新增了章节：《论童话力场的观测对双缝干涉实验的影响》。

而永恒之树真正的秘密，或许藏在某个平凡午后：当母亲呵斥孩子清理打翻的果汁时，那滩水渍突然折射出星冠的倒影。孩子偷偷舔了一口，舌尖泛起游乐园爆米花的甜香——这或许就是永恒最狡黠的证明，它将自己藏匿在无数微不足道的瞬间里，等待某个濒临绝望的灵魂恰好抬头，看见银河原来是精灵们串起的珍珠项链。

"你雇的黑客今早刚被国安局带走。"林修擦掉脸颊被瓷片划出的血痕，"知道为什么选择今天摊牌吗？"他指尖轻点表盘，全息投影切换成泛黄的报纸头条——2008年4月17日，林氏矿业瓦斯爆炸事故，19名矿工遇难。

周正坤踉跄着撞上酒柜，珍藏的82年拉菲碎了一地，暗红液体顺着大理石缝隙蜿蜒成诡异的图腾。他想起来了，那天也是这样的暴雨，自己站在矿井口看着林家夫妇的遗体被抬出，雨水中混合着血腥味和煤渣的酸腐气息。

"当年矿工老李的女儿，现在是我的技术总监。"林修的声音比冰镇香槟还冷，"你书房暗格里的账本，三小时前已经摆在纪委办公桌上。"

保镖们的对讲机突然同时爆出电流杂音，智能手表发出机械女声："安保系统已接管，危险分子定位完成。"顶楼所有金属装饰突然释放高压电流，黑衣人们抽搐着栽倒在地，像被收割的麦穗。

周正坤疯狂按动着手机，却发现信号格早已变成灰色。他退到露台边缘时，狂风吹开西装下摆，露出别在后腰的勃朗宁手枪。但当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林修腕表射出的激光束已经熔化了枪管。

"还记得我爸常说那句话吗？"暴雨中的年轻人宛如索命的修罗，"林家的债，利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