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科学是迷信,健康就是一种病(下)(第2页)

正如这样做的结果所显示的,通过对两个脉冲星的观察,对广义相对论的预测作出了精确的证实。为此,泰勒和赫尔斯共同获得1993年诺贝尔物理奖。

其他许多物理学家通过各种不同的方法也在检验着广义相对论,比如试图通过直接探测的方法捕捉难以捉摸的引力波。他们希望不停留在理论阶段,而是找到突破口,检验爱因斯坦的伟大成就是否经受住一切论证。

(《魔鬼出没的世界》)

“一切皆有可能”违背科学精神

科学的方法之一就是追求最简洁,运用奥卡姆剃刀去除不必要、多余的假设。民科的口头禅“一切皆有可能”就是在不需要证据的基础上,将“无限可能”认定为客观事实。已知是对未知的征服,没有已知,就没有资格去判断未知。拿未知否认已知,是非常低稚的逻辑思维。

奥卡姆剃刀原理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奥卡姆剃刀原理”。在现代科学的语境下,狭义的剃刀原则时,一般是这样的:“当两个假说具有完全相同的解释力和预测力时,我们以那个较为简单的假说作为讨论依据。”举例:

关于转基因食品,有一个普遍现象,民众一看见转基因的新闻报道,往往是一窝蜂的辱骂,只要是替转基因技术辩论的科学家,没有不被辱骂的,对于反转的人群来说,“我心里看见转基因就是不痛快”就是认知事物的最高判断准则,而不是去探寻事物的真相。实际上,这种愚昧心态也是迷信者们的共同准则。他们唯一的武器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专家不吃上三百年,我们就不吃。”

——实际上,即使专家真吃上三百年,他们依然是不会吃的,按照“一切皆有可能”,吃三百年没有发现危害,保不准吃五百年不会有害。“转基因技术完全无害”本身就是难以证明的伪命题,即使你吃五百年转基因食品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说不定三百年后有一个人中招了呢?套用“一切皆有可能”的思维,我也可以得出“释迦摩尼和特斯拉在街头亲吻”的荒诞结论——“没有看见不代表没有”,所以也是“一切皆有可能的”。

一个严肃的科学家绝对不会在任何观点上轻而易举的下结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他们会通过一系列严格的实验来证明观点,在不擅长的领域,也会多思考、多听取其他专家的意见或者保持观望也是不错的选择。作为一个严谨的人,在历经几十年研究没有发现转基因有害之前,按照奥卡姆剃刀原理,“有害”就是一种多余的假设。作为一个稍稍不严谨的学者,会认为转基因食品有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科学家做实验,迷信者只需要“信”。

举例:

在一次午餐中,有人向物理学家罗伯特·w·伍德祝酒时说:“为物理学和玄学干杯!”人们要求他对这句祝酒辞作出解释。那时,人们认为“玄学”是类似哲学似的东西,或者是通过思考就能认识到事情的真相的学问。这种玄学也可能包括伪科学在内。

伍德作了如下回答:如果一个物理学家有了一种思想,那么,他想得越深刻,就越想更深入地了解这种思想。他查阅科学文献,他读得越多,这个思想就变得越清晰。理论准备好后,他就到实验室,并设计一个实验来验证这个思想。实验是非常辛苦的工作,多种可能性都要验证。实验的精确度要求很高,错误尽可能减少。他严格按照实验过程进行实验,他仅为获得实验结果而废寝忘食。在经过严格实验后工作结束时,却发现这个思想毫无价值。这时,物理学家就将其抛弃一旁,让自己的头脑从杂乱的错误中解脱出来,转而去做其他事情。

伍德将酒杯高举过头,下结论说:物理学和玄学间的区别并不在于一类实践者比另一类实践者更聪明,而在于玄学家没有实验室。

(《魔鬼出没的世界》)

很多阴谋论和玄学信奉者,总爱反复的说:“不要拿地球人的眼光去妄图了解宇宙。你科学再高明,始终是地球上的科学,宇宙那么大,必定存在特殊的东西,因为——一切皆有可能。”莫非,地球人的科学智慧不能了解宇宙吗?《布罗卡的脑》第二章《我们能认识宇宙吗?对一颗盐粒的沉思》对此作了解答:

科学是一个知识体,但更是一种思维方式。它的目标,从可能是一切物质构成单元的亚核粒子到生命体,人类社会共同体乃至整个宇宙,去找出世界是怎样工作的,寻求可能有的规律性,洞悉事物间的联系。

我们能否最终详尽地认识一颗盐粒呢?试考虑一微克食盐吧。取其量多到恰好用肉眼而不借助显微镜就能看清。在这粒盐中,大约有1018个钠和氯原子。如果我们希望认识一粒盐,我们至少得知道这些原子的每一个的三维位置。(事实上,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知道,例如,原子间力的本质,但我们暂作一粗略的计算)。那么,这个数目比脑所能知道的事件数目,是多了呢还是少了呢?

脑能知道多少事件呢?脑中有大约1011个神经原,它们是负责我们心理活动的电的和化学的传导线路的元件和开关。一个典型的脑神经原也许有一千条细线路,这些细线路亦称“树突”。树突把神经原和神经原连接起来。如果脑中的每个信息单位对应于其中的一个连接(似乎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则脑所能认知的事件总数不超过1014个,即一百万亿个。但这个数只是我们所取的那颗小盐粒原子数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