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
,“罗老六,我看你这地儿是不想开了。”
“靳少,三少,是是是我们疏忽了!”
男人顿时急得满头汗,他今儿可真有‘大福分’,四九城里最难惹的两位爷在他的地盘撞上晦气事儿。
他不敢怠慢,连忙吩咐身后安保把那四个闹事的黄毛给清了出去。
动静闹得这样大,小酒馆里清风一吹,桑宁是半分没有醒来的意思,她酒量浅睡得香。
闻梨稍好些,迷迷糊糊睁开眼,察觉自己被人半拥着,警惕心起,握拳抵了下身旁人,“你谁啊,别动我。”
只可惜人醉得厉害,拳头跟挠痒痒似的绵柔。
靳砚南已然收敛满身戾气,可一瞧她这副模样依旧没好气,掐她下巴强迫她抬头,“自己认认。”
女孩一身薄荷绿挂脖裙衬得肌肤分外白皙。
穿这么清凉就算了,还把自己喝成这样,当真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闻梨抬头,眼里缓慢升起一簇亮光,她手随心动,啪嗒一声贴上了靳砚南的脸,“你好啊,大明星。”
靳砚南没好气笑,“再看看清楚。”
闻梨眨了眨眼睛,柔软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诶?砚南哥哥?”
闻梨跟小狗似的嗅了他两下,“你身上酒味好浓啊,偷偷喝酒不带我,真不讲义气!”
靳砚南:“……”
傅景深把桑宁跟扛麻袋似的抱了起来,“我先把这醉鬼带走了,你自己解决你的人。”
靳砚南扶着闻梨也准备把她带走,谁知人却皱起脸嚷嚷道:“不要,我走不动,我肚子好疼。”
“怎么会肚子疼?”
想起什么,靳砚南瞥了眼身后。
经理立时诚惶诚恐,“这这这……给二位小姐上的都是果酒和清酒,度数不高,食物也是干净卫生的。”
靳砚南伸手,宽大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裙料贴到闻梨的肚子上,“是这里疼?很疼吗?”
闻梨点点头:“疼啊,脑袋疼,腰也疼,全身都疼!”
靳砚南:“……”
得了,这小撒娇精。
靳砚南回头道:“她们今晚喝的酒和碎了的桌椅记我账上。”
经理连忙推辞,一堆蓬荜生辉的恭维话脱口而出,靳砚南嫌吵,淡声打断,让他去忙。
经理识趣赔笑告退。
闻梨依旧赖着不肯走,靳砚南只好耐着性子哄她,“小骗子,还要闹?”
闻梨哈哈笑了两声,一脸得意地说:“被我骗到了吧!”
“不过你刚刚揉我,好舒服。”说着,她去掰他的手放回自己的肚子上。
“好暖啊,你再揉揉。”
小姑娘双眸迷离,出口全是醉意。
轻言软语的撩拨半点当不得真。
靳砚南喉结微绷,眸色沉沉地发出警告,“闻梨,以后不许喝酒。”
“哦,那你背我啊,背我就答应你。”
靳砚南看了眼她的裙子,直接把人打横抱了出去。
她身量轻,抱起来毫不费力,靳砚南冷眉微蹙,只觉得她比上回又轻了不少。
门口的泊车小弟眼力见十足,连忙躬身为他开门,靳砚南弯腰,托着她的脑袋把闻梨放进副驾。
靳砚南拿出皮夹,从里抽出红钞。
小弟惊喜万分:“多谢靳少,多谢靳少。”
靳砚南道:“给罗老六带句话,今晚监控全删。”-
靳砚南绕过车头进到主驾。
俯身过去正准备给闻梨系安全带,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靳砚南看到来电显示,目光一沉。
“谁啊?”闻梨嫌铃声太吵,咕哝起小嘴问。
靳砚南没说话,翻转屏幕给她看。
闻梨眯起眼睛看了看,随后抬起手,直接一划,挂断了。
靳砚南看着她,“怎么不接。”
闻梨懒洋洋地打了个酒嗝,“没电了呀。”
明明还有一半的电量。
这姑娘喝醉了也不是坏事,清醒时藏着的情绪这会儿全然释放开来。
她不想接裴临洲的电话。
“闻梨。”靳砚南托起她下巴,“不想嫁他点个头,我帮你解决。”
半降的车窗有晚风吹进来,昏黄的路灯如黄纱笼罩,醇香的酒味夹杂着一丝清爽的柑橘果香无声悠荡。
车内鸦默雀静,闻梨仰头看向靳砚南,目光放肆地描绘他的面部轮廓。
最后,对上他那双夜阑深邃的眼睛。
醉意上头,她满目茫然。
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对峙片刻,结果却是闻梨脑袋一歪,直接倒在靳砚南的臂弯里睡了过去。
小姑娘半身倾靠过来,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本能依赖。
靳砚南缄默,收拢手臂抱着她,指腹蹭过她的脸颊,嗓音低哑晦暗,“闻梨,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抱着她
靳砚南到底知不知道她要联姻,直到跑马结束了闻梨也没猜测出来。
回到家,洗完澡,闻梨拿吹风机往妆台坐下,刚准备吹头发,置顶的群消息开始接连冒出小红点。
桑宁:【@梨梨,我听我大伯说你家出事了,什么情况?】
宋云乔:【哈?@梨梨,怎么了?】
果然这事儿瞒不了太久。
关掉吹风机,闻梨摁住语音,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做了个简单的概述。
桑宁发了一大段感叹号过来。
紧接着是群视频邀请。
这头发左右是吹不成了,闻梨把手机夹在支架上,点了接通。
桑宁的脑袋凑到手机屏幕前,一张鹅蛋小脸漂亮清透,语气满是担忧:“梨梨,你要联姻真的假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大家可以帮着一起想办法呀!”
闻梨又怎会不知道她们两个的处境。
泥菩萨过河,能保全自己的一方自由已经不易,她自己家的事,只能自己去解决。
宋云乔比桑宁冷静些,清绝的眉目四平八稳,拣重点问道:“你要联姻的事靳砚南知道吗?我听说他已经回京了。”
桑宁一拍手掌,“诶对!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帮你的,你家的资金短缺对那少爷来说不过漏漏手指缝的事儿。”
闻梨摇摇头:“我没说。”
闻梨有段时间没去骑马,白天跨马鞍往上一坐,有点儿抖。
靳砚南察觉,直接接过缰绳接替教练的位置,亲自带着她溜了半场。
“别慌,你人掉不下来,就算掉下来,我也能稳稳当当接着你。”
闻梨当时心神一晃,差点儿就想和盘托出。
桑宁不解,“为什么不说?他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疼,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闻梨抿着唇,情绪通透冷静,“我和他到底不是真的兄妹,他没有义务对我一帮再帮。”
小时候的玩伴之情能维持到现在她很珍惜,她不想把靳砚南当摇钱树,他也不是任何人的救命稻草。
况且和裴家联姻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填补闻家如今的窟窿,以闻氏日渐衰落的现状,只有搭上裴氏这艘大船才能重振辉煌。
闻梨是学舞蹈的,她一点都不懂经商之道。
父亲在此之前也从没对她说过这些,只愿她过得自由散漫。
可这段时间,他总在她面前提起这些,有些事心照不宣,说开了反而伤及父女之情。
她有自己应尽的责任,她明白的。
言罢,视频里的三人皆是沉默。
桑宁再为她焦灼也是无用,她不也是被推到联姻之中的一枚棋子吗,家族维系,亲情绑架,对错难分。
闻梨扬着唇转圜话题,“其实也还好啦,裴临洲长得还不赖。”
桑宁:“真的吗,不过这人之前没怎么听说过,什么来路?”
宋云乔:“我倒是听我大哥提过,裴氏做进出口贸易发家,资本雄厚,裴临洲刚刚接掌裴氏,此前一直管着家族在海外分区的生意,才回国不久。”
桑宁:“难怪……”-
斯诺克打得意兴阑珊,靳砚南直接一球清杆结束战局。
扔杆往靠窗沙发敞腿坐下,他点了根烟,俯瞰窗外京三环的霓虹灯火,冷峻的脸在青烟缭绕中显得格外晦暗。
傅景深姗姗来迟,和包厢里众人打了招呼,手上捏着薄薄文件往靳砚南对面坐下。
“喏,来龙去脉都在这儿了,我的人查了又查,不像是陷害,食品行业本就得千万小心,闻家这回估计真得自认栽。”
靳砚南接过文件,深眸凌锐扫过,他长指一点。
傅景深凑眼过去,“恒亚可是闻氏几十年的老合作伙伴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家贼才难防。”靳砚南言简意赅。
傅景深脸色微变。
傅家和靳家当年在京市可谓并驾齐驱,可傅家正是因为出了个吃里爬外的家贼,家族事业遭受重创,到近年才有所缓和。
“我暂时不方便出手,你替我查。”
“没问题,我安排。”
谈完公事,傅景深往沙发一靠,手扬了扬。
身材窈窕的侍者恭敬送上红酒,他接过,又挑了杯放到靳砚南面前,“对了,你不是去见小闻梨了吗,怎么还不跟她直接挑明?”
靳砚南抿了口酒,压着眉沉默。
有人惦记不是小姑娘的问题。
问题在男人身上。
“别怪我说不好听的,你说你从小到大给人拦了多少次,初中,高中,大学,你又能拦得了多久。”
傅景深跷起二郎腿,“何况这次,我听说闻梨和那姓裴的相处不错。”
靳砚南握紧酒杯,唇线绷直。
“其实一劳永逸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靳砚南睨他,洗耳恭
听。
傅景深一字一顿:“关系挑破,然后,你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