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0章(第2页)

 “自然是允的。” 

 “皇兄可知,手稿一经问世,怕是要在文坛掀起惊涛骇浪。”她抬眸直视萧治,眼中似有星火跳动,“字字血泪,句句诛心,恐连《女诫》的根基都要被撼动三分。” 

 萧治闻言,手中茶盏再次微微一滞,忽然明白时安夏为何要跟他谈论后宅之事了。 

 案上这些墨迹斑驳的词稿,哪里是什么闺阁怨语?分明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正正抵在“三从四德”的咽喉之上,更是投向千年礼教的一把烈火。 

 他想起前朝一位以诗讽世的旷世才女,刺得多少道学先生跳脚,却被那些被戳了痛处的卫道士们反扑得连渣都不剩。 

 最后换来一部《闺阁禁诗录》,连人带诗都被钉在耻辱柱上。 

 可皇权要的就是这“忠孝两全”的幌子。边关将士为何死战?不就是为着“光宗耀祖”四个字? 

 时安夏让人为萧治换了一盏新茶,热的喝了心里暖和。 

 她娓娓道,“其实池霜要的,并非掀翻这张桌子。”茶汤映着她幽深的眼眸,“她只要一个角落,让天下人看见,那些‘孝妇贤妻’的牌坊底下,埋着多少活人生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