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桥文成公主

第90章 龙王爷 借水(第2页)

 大坝村村民,守望这片土地,洒下艰难劳作的遗恨。

 太阳西坠下落,一抹斜阳折射的墩台上,郑寡妇孤零零站在墩台边发呆,然后她又沿着渠道失神的走。

 她像失去魂灵的野鬼,水对郑寡妇是一种希望,也是一种磨难。

 现在她成了黑暗隧道奔跑无助的孤儿,她看到渠首的水打着漩涡,流向大坝村二社的水闸,沉沉的落下,在渠道里,雪水横亘在一寸厚的闸板之间。

 闸板下渗出一掬水,湿润渠道,然后渠道那一洼水,微弱的如生命垂危的老人,气若游丝的游动。

 霞光折射在水面上,美丽的让人心颤,古人可以欣赏:“孤树远村半夕阳,烟霞十里抹东岗,林峦一片归残照,疑是富翁碎锦纺”。

 可郑寡妇无心欣赏这美景,曾经她会撒泼打滚,理直气壮地闹事,她的油菜花地没有浇完,她的日子不好过,也让水管站不得安宁。

 她肯定用石头砸水闸的升降螺杆,或者挖渠道,甚至跳河,假装自杀,一命换一命,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她吓唬水管站的人,可是这次她不敢,那个素不相识水管站长刘世雨,七拐八弯认下了弟弟,还借给她三千元,亲弟弟也不过如此,她就是姐姐,那有砸弟弟饭碗的姐姐。

 刘世雨是公家人,有王法约束,水又不是他的,所以郑寡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生活好艰难啊。”

 再说村民也对郑寡妇仁至义尽,本来闸首退水后,渠道里的水还能断断续续流淌两小时,引到村里浇灌菜园。

 此时的村民还有良知,任凭溢水流淌在二道梁野河里,也不去截留。

 二道梁溃堤,失去灌溉水,让村民菜园没有生机。

 失去雪水,让村民黯然失色。

 失去雪水,村民的花园看不到蝴蝶,落在花瓣上的悸动,感受不到一枚枚辣椒由青变红的喜悦。

 只能怪她没有把二道梁河沟加固好,郑寡妇疯跑到二道梁河沟,在野河里挖土,加宽二道梁堤坝·····

 大坝村二社耕地浇灌结束了,河沟溃堤,出了一点小小纰漏。

 对郑寡妇是灭顶之灾,一粒灰尘落在她头上,就是一座山峰,而对水管站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工作的一个小失误。

 水管员杨文海和十名护渠工松了一口气,渠首退水又轮到上二坝灌溉,刚开始不会溃堤,河沟浸泡时间长了,就会出现溃堤。

 大坝水管站有了难得短暂的聚餐,管理员余得先也是尽到了本分。

 村民白送的鸡不能要,但是辣椒、茄子、西红柿、西葫芦一些蔬菜是应有尽有。

 这些菜对城里人是稀罕物,对大坝村民来说,蔬菜喂鸡喂羊很普通,村民拿来,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得先又找了一个利索的村妇,人心齐泰山移,再加上保管谭小莉帮忙,农家菜,吃着也可口。

 今天餐桌主食是行面拉条子,一盘素炒茄子、一盘素炒西葫芦,一个辣子炒鸡蛋,一个猪肉炒辣椒。

 农家人行面拉条子就爱配上西红柿汁加韭菜,然后勾点面芡子,农家叫醋卤子,然后切点大红萝卜,撒点盐,放点醋,当一个开胃小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吃饭的员工到齐了,可就差站长刘世雨,水管员杨文海。

 按照大坝水管站曾经的规律,水管员张宽吃村民羯羊,站长郭成奎玩女人。

 水管站的那顿饭,根本就不吃。

 “开饭吗?”出纳谭小莉催促开了。

 “再等等。”

 管理员余得先宦海沉浮十几年,隐约感到不是那么一回事。

 果不其然刘世雨一身落汤鸡,进了水管站大院,到宿舍换洗衣服去了。

 水管员杨文海首先进了伙房,就有几名护渠工围住了杨文海询问:“那个村民吃了熊心豹子胆?把我们刘站长丢在水渠里了。”

 总干渠护渠工薛长河更是义愤填膺,“妈的,大坝村那群驴下的,纯粹就不是人,把什么人都往渠道里丢,走我们讲理去。”

 此时的水管员张宽有点幸灾乐祸,早知今日,何必今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宽心里美滋滋的,虽说他在大坝水管站后勤打杂,也逍遥自在,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