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很尴尬的事(第2页)

 桑落不清楚。

 没经验。

 这一瞬间,竟有了“事后清晨”的尴尬。

 似是看穿了她的不自在,颜如玉替她做了决定。

 在“继续睡”和“说点什么”之间,他选择将她压倒在榻上。

 忍了一晚上,总要讨一些甜头才觉得划算。

 偏偏桑落喝了酒脑袋本来就有些晕,这猛然倒下,只觉得刚喝的醒酒汤就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一般。眼看着颜如玉要俯下身来,她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忽地捂住嘴,将他一把推开,跳下床榻,拉开门,冲了出去。

 整个人扶着廊柱,弓着身子,在廊下呕得肠肠肚肚都快出来了。

 听见身后有人,桑落以为是颜如玉,连忙抬起手:“别过来——”

 一回头,是风静。

 风静默默地将颜如玉递给她的大氅披在桑落肩上:“公子怕你着凉。”

 还好,不是颜如玉。

 这一通折腾,桑落呕得泪汪汪,两眼泛着金星。她也不愿再回房中,让风静去水房备水,她泡了好一阵子,又添了几次热水,直到泡得两颊通红这才从浴桶里出来。

 回到房间,颜如玉已经出门了。

 养了几日的胃,经过这一通折腾,她又觉得有些泛酸烧灼,让人煮了一碗酸汤碱水面吃了,才觉得好一些。

 等到丹溪堂时,已经是晌午了。

 柯老四捻着假胡须端详着桑落这红扑扑的脸蛋,总想问上两句昨晚的“战况”,最后也只能偷偷将风静找来问。

 风静早得了公子的命令,只跟柯老四说那壶鹿血酒还扔在车上,恐怕这会子已经冻住了。

 柯老四又心疼又气恼,耷拉的眼皮盯着风静追问:“昨晚就没——”

 风静没理他,翻身上了屋檐再没下来。

 倪芳芳今日来得也是很晚,许是吃了鹿血酒的缘故,今日火气比平日更大些。一进门就看这个不如意,那个不顺眼的。

 夏景程和李小川二人都被骂得莫名其妙,只缩着脖子默默收拾昨晚的锅盘碗盏。

 桑陆生正从灶屋里出来,见到倪芳芳就随口问道:“芳丫头,昨晚你怎么回去的?我还说你睡内堂呢,早上起来一看,你没在。”

 倪芳芳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昨晚她是被知树给扛回去的!

 就像一只麻袋,又或者像乡下人扛一头猪那般,被知树架在肩膀上。胃里翻江倒海,知树带着她也不知在哪家屋顶上飞,起起伏伏,腾云驾雾,风里来雪里去的。她的胃就抵在知树那硬撅撅的肩膀上,颠着颠着,吐得稀里哗啦。

 桑落一听便道:“你也吐了?”

 倪芳芳说:“你也吐了?”

 柯老四的酒不会是假酒吧?

 总之,等知树扛着她到家,她的酒也半醒了。她想着知树那家伙又是个爱干净的,就去替他扒衣裳,说给他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这一扒,也不知怎么就扒得多了些。

 黑色的锦袍、夹袄、里衣、抱肚、一层一层地都扒了。

 她盯着他那身紧实的肉,说了一句什么话。

 忘了。

 桑落听到这一段,不禁问她:“你怎么连自己说什么都忘了?”

 倪芳芳敲敲脑袋,努力地想啊想啊,想起来了。

 她说:“能跟这样的肉快活一宿,让我嫁十个贵公子也是愿意的!”

 桑落皱着眉,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知树一看就是个一丝不苟,严肃少言的,又不是京中的那些纨绔,怎能这样逗呢?

 倪芳芳撇撇嘴,将晾晒着的兔子皮上的雪抖了下去,软着嗓音道:“我喝多了嘛。”

 桑落问:“那他说什么?”

 后来,知树就恶狠狠地回了一句:“休想!”,一抬手就将她给打晕了。

 桑落一副“我就知道是这个结局”的表情。暗卫头子、绣衣指挥使的亲信,被人这样调戏,肯定是要生气的。

 倪芳芳揉揉脖子,还疼得要死。

 不愿就不愿么,打晕做什么呢?

 什么人呐?上次把她掐得前脖子肿了好几天,这次又把后脖子敲肿了。

 转念一想,这脖子肿得再狠些才好,到时又可以找知树讹上一袋金珠子了。反正他又不娶妻生子,钱太多也没有用。

 桑落不通情爱。根本察觉不出男女之间那似有似无的你来我往、欲拒还迎。还很认真地替倪芳芳算起账来。先劝她将金珠子存起来。如今在丹溪堂帮忙,每个月还能进上十几两银子,可算是生活无忧了。即便不嫁人也是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