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桑落的笑话(第3页)

 她想了想,手指捻着红果开口说道:

 “有个和尚在寺庙里练了十年的铁头功。这一日,他下山化缘,却不知北方怎么去。这时一个女子要往东去,见和尚迷路,便好心拿着司南给他指了路。那和尚却跟着女子往东走了,为何?”

 众人色眯眯地笑起来:“当然是馋了呗,练功十年,没见过母的,可不就人家去哪他去哪吗!”

 桑落摇头。

 花娘拍着手笑道:“奴家知道了,那女子定然是个妖怪!狐狸精变的,专吸男人精血的那种!手指头一勾,那和尚不就跟着走了吗”

 桑落继续摇头:“非也。”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啊。”花娘起身给她倒了一杯酒。

 桑落道:“因为那女子指路时用了司南。”

 忽地屋内静默下来,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眨眨眼。

 什么意思?

 桑落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提醒道:“司南——”

 某个医官手中的玉骨扇悬在半空:“所以呢?为什么要往东走?”

 “因为司南是磁石,磁石吸铁。和尚练的是铁头功......”她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众人眼角抽了抽。

 桑落指尖无意识抠着案几边缘的螺钿,忽觉满室目光如针,扎得她鬓角渗出薄汗。

 得,冷场了。

 她端起酒盏,默默一饮而尽,站了起来,抓着挎包道:“我去水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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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落从屋里出来,闪身绕过回廊,她穿着男人衣裳,身量小一些,也不太惹人注意。穿过脂堆香云、娇声笑吟,寻到了那一日来看诊的花娘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她扒着门缝看,没见人影。

 忽地肩膀被人猛然抓住:“哪里来的淫货,竟敢在这里偷看!”

 桑落回过头一看,竟是几个身高马大的龟公,正满脸狰狞地看着她。

 她肩膀吃痛,连忙道:“我找妈妈说话。”

 “妈妈怎么会在花娘房中!我看你就是想偷东西!”龟公们拧着她的衣襟就往外拖。

 桑落连忙手中抓着栏杆,弄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来。

 正好鸨母听见动静,绞紧眉头骂骂咧咧地跑过来:“作死呢!闹这么大动静,贵人们要被吓缩了,我拿你们脑袋赔!”

 桑落立刻道:“是我,上次替这屋子里的花娘看诊的大夫。”

 鸨母上下审视了她一番,正想打死不认账,一抬手要龟公将她提溜出去,桑落却亮出身上的鱼符来。

 太医局的。

 鸨母想起前些日子京中那个被封了官的女大夫,顿时一激灵,立刻让龟公收了手。

 青楼最怕的,就是太医局。一说花娘有病,贵人们就不来了。

 鸨母见她乔装来,心知是个懂规矩的,便拉着她去了一个隔间,又好意拿出几张银票来。桑落推了回去:“我是想来给上次那个得了鱼口病的花娘看诊。”

 鸨母见她不要银子,光惦记着花娘的病,以为是嫌银子不够,又添了几张银票。

 桑落皱眉,再将银子推了回去:“花娘在哪?”

 鸨母翻了个白眼:“那个赔钱货,这么点痛么,谁没得过,忍一忍,用开水烫一烫就过了。她倒好,恨不得让老娘多赔些银子,大人您来得不巧,她昨日上吊死了。”

 “死了?”桑落声音冷然。

 鸨母以为她不信,又道:“还停在后院呢,还没来得及去扔。”

 桑落抓住她:“别的花娘可得了?带我去看看。”

 一个花娘有,别的花娘很有可能也会有。钟离政一定被感染了,只是这病在男子身上潜伏期长一些,还不知道何时发作。

 鸨母就嫌她烦了:“没有没有!我正经开门做生意的,岂能随便得病?”

 “那我去后院看看可好?”

 鸨母看她痴痴傻傻的,将银票收入怀中:“随便你!”

 桑落从隔间出来,顺着小梯下了楼,又避着花客们往后走。

 谁知,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却从暗处扑了出来,酒气喷在她后颈,那人淫邪地一笑:“想不到百花楼里,还有这么标致的小倌啊,瞧瞧这细腰,当真销魂——”

 油腻腻的手,像一条扭动的蛆虫,往她腰间探去。

 桑落正想拔出随身的柳叶刀,谁知,下一瞬,那男子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