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第 204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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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予,行了礼,赵虎道:“主子,我适才跟两位公子单独聊了聊,”想着肖志那没当自己是回事的模样,而崔德沉默的模样,他有些无奈:“若是不上刑,应是没有用。”
 




    殷予板着脸瞧了一旁半垂着头的胡达一眼,没说话。
 




    见殷予沉默不语,大将军提议:“这事还得再合计合计,不若咱们找个地方细聊?”
 




    胡达赶忙领着他们去了前院书房,要说府上最安全的地方,非这里莫属了。
 




    等到大家都坐定,小厮送完茶水,大将军:“胡都尉,你信中所说,肖志手上的黑水城关隘布防图,是贵夫人泄露出去的,不知,这件事,你除了告诉我们外,可有上呈陛下?”一般的都尉没有直达皇上奏折的权利,但边城的都尉可以。
 




    胡达眼角余光瞧见,坐在一旁安静把玩着羊脂玉环的殷予,答道:“尚未上呈。”不自觉的将手心的汗水擦在了衣摆之上。
 




    因而没有瞧见殷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玉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一幕。
 




    “为何?”
 




    “末将并不能完全确定。”实则是,他原本打算等事情有了结论后才呈上去,胡达的视线无意识扫过书房角落的沙盘,硬着头皮提议道:“末将以为,小殿下最好便是即刻离开边城,免得……。”
 




    “免得如何?”殷予稚气未消的声音说着凌厉的话语:“免得因为有了黑水河的关隘图,所以番邦大军会进攻黑水城?还是免得我在此,你不好救你家夫人?”虽说这趟来之前,父皇让他帮他关爱下边关将领的心,但他哪知道这胡大人竟然糊涂至此,将边城的关隘图丢失了!
 




    都尉大人猛地抬头看向殷予,眼中的惶恐完全没有隐瞒,而正是他眼中的惶恐,激起了殷予上一世深埋于心不愿触及的回忆。
 




    羊脂玉环的温润突然变得灼烫,殷予指尖微颤,无意识摩挲玉环,原本是想借助这个动作压下心中的怒火,但脑中不断闪现的画面,呼吸也越发急促,最后他手猛地在桌上一拍,手上的羊脂玉环碎裂开来,鲜红的血滴在了莹白的羊脂玉之上。
 




    “轰隆隆!”霎那间,黑水城上空乌云密布,惊雷骤起。殷予侧着脸,神情掩在了黑暗之中,“胡大人,你说我父皇要是知道他器重的边关将领竟泄露了关隘图出去,会是何反应!”
 




    赵虎慌忙起身,将殷予手边的碎玉弄掉,拿出金疮药来涂抹。
 




    胡都尉慌忙跪在地上,垂头道:“末将罪该万死,还请小殿下留下末将一命赎罪!”
 




    “赎罪?!”想着上一世边关传来的那些战报,殷予顿时火冒三丈,折损名录上每道“你拿何来赎罪?是你那胆大妄为的夫人的命,还是你这优柔寡断的命?你可知那些儿郎均是我陈朝的基石!那些新坟…皆是…你之过!”上一世半年后的战役让陈朝损失惨重,也让一辈子没低过头的父皇,答应了番邦部落王庭的休战协议!
 




    但这不是胜利的协议,而是妥协的协议,这协议,是父皇的心病,也是他们陈朝的心病,父皇哪怕崩逝前,都反复叮嘱着大臣们,千万要守好这黑水城,陈朝的疆土,陈朝的军民,一个都不能少!
 




    可惜,也就在父皇崩逝后的第三年,黑水城便成了番邦的,直至自己身死,也没能回到陈朝的疆域图中。
 




    室外狂风骤起,吹的窗棂吱呀乱响。
 




    大将军道:“胡都尉,你还不将这件事都跟殿下说清楚。”
 




    殷予看向大将军,这话何意?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内情。
 




    “他们得到的那一份关隘图,三分真,七分假。”
 




    殷予皱眉,“都尉大人,起来说话。”
 




    胡达起身坐下,也没隐瞒,将事情都说了。
 




    原来在肖志和崔德抵达黑水城前,都尉大人便已准备好了半真半假的几份布防图,静候着那别有目的之人出手,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人的内应是周夫人而已。
 




    一时间,室内陷入落针可闻的安静之中。殷予凝视着桌上的药瓶,陷入沉默;胡都尉喉结滚动;大将军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喉咙吞咽茶水的声音在此刻十分明显。
 




    殷予:真假布防图,失窃,周夫人,父皇同意他来黑水城,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全是一盘棋,而他,也是棋盘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时候,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落在黑瓦之上特别响脆。
 




    “下冰粒子了,不是雨,是冰粒子。”外面下人们的奔走相告声,刺破了室内短暂的宁静。
 




    冰粒子砸落在黑瓦上,发出清脆而又凌厉的声响,恰似殷予此刻内心的纷乱与迷茫。低头喝了口有些凉的茶水,脑中一直在问自己,父皇这是为何?
 




    “所以,就算是得到这一份关隘图也不会影响陈朝的边防?”殷予喃喃道,脑中思绪万千,他抓住了一缕,追问道:“肖志并不傻,为何会信了这关隘图是真的?”若肖志还是京城纨绔子弟肖公子,自然想的不会那么多,但肖志既然敢来这黑水城,他身后之人放心让他来,便是有自信他能完成这任务。
 




    胡达看向大将军,没说话。
 




    殷予和赵虎的眼神也看向大将军。
 




    “咳,那崔侯爷家的公子,其实是假意顺了肖志的威胁去到他身边潜伏,而崔德知道哪部分的关隘是真。”大将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事皇上也知道。”
 




    “轱辘”一声,赵虎失手将桌上的圆鼓鼓的药瓶给弄倒了,好在他在药瓶掉落桌前,一把扶住。
 




    “所以不能对崔德出手?才没用刑?”殷予疑惑道。胡都尉不能这么蠢吧,难道不能一个真打一个假打,“还是说对方有什么拿捏住了你?让你的不刑讯有理可据。”
 




    胡都尉起身,跪下,“末将唯一的儿子被他们抓离了府里。”
 




    殷予叹口气,这事情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他不知道的是,远在京城的皇宫,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皇上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目光紧锁在摊开放在面前的边关信笺上。朱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墨滴从笔尖缓缓滑落,‘啪’的一声,污了‘黑水’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