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淮南王】世道不公(第2页)

“在其位,谋其政。我只是在为我的学生铺路,并无过错。”他脸上挂笑,却让人心生胆寒,“二位,真的不准备听听我们的交易?”

荀修豫被气得不轻,魏樽连忙上前安抚。白无常的气势压的他们不知所措,这是把他们往刀尖上逼。

大堂内气氛格外凝重,见都没人说话,时清灼站出来,欠身道:“城主,烽怜先生,太傅所言有些激进,我替他赔个不是。”

他走上前,轻轻碰了碰白无常的衣角。白无常立马知意,不经意的退到了他的身后。

“魏城主,如今大晟淮南交战,致死多少百姓?淮南征役,不知樟城是否遭殃?”他走上前,取下了腰间的世子腰牌,“樟城每月都会经历匪患,民不聊生。所以征役,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可是,他们死在了战场。这枚世子腰牌,令我蒙羞。”

“你们都说我是叛国贼,我也不想解释了。我从出生起就受尽了不公,这是我的命,我认。可我实在看不起淮南王室的所作所为。所以我要做淮南王,我要给淮南百姓一个好日子。”

魏樽与荀修豫相视不言,多年的情谊仅凭一个眼神就知晓对方心中所想。他们没有说话,静静听着时清灼的陈述。

“樟城匪患,我会解决。”

最后一句话,落下很久后也没有声音。直到彻底被时间遗忘,也没有回响。

时清灼看着身前二人,也不再强求,失望道:“既然城主不愿帮忙,本世子也不会强迫。昨日我亲眼目睹了樟城的恐慌,于心不忍,出手相助。说我巧舌如簧也好,说我虚伪做作也罢,我不会有一句怨言。今日叨扰,告辞!”

时清灼最后留下一个笑容,没有停顿,离开了城主府。白无常自然不会多留,迅速跟上离开。

大堂内,只留下茫然无措的魏荀二人和姜濉。姜濉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他看着时清灼逐渐消失的背影,也准备跟上。

“姜濉侍卫,请留步。”魏樽出声喝止,又问道:“姜濉侍卫,您不是二殿下的近侍吗?为何如今会跟在世子殿下身边?”

姜濉望着时清灼消失的方向,回答道:“说来话长,还望城主今后也别再提及此事。世子殿下也是可怜人,未知全貌,也请不要妄下定论。”

说完,他也离开了城主府。府中再次回归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时清灼走在街道上,春日阳光温和,风亦近人,却抚不平他心中的烦闷。

白无常与姜濉跟在身后,二人都非常一致的没有上前。

就如姜濉最后所言,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其实根本没人懂时清灼,却给他扣上了一个脱不了的帽子。

这一条路,果然是不好走的。

白无常沉默不语,但心中却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隐隐作痛。

这是时清灼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的决定。尽管知晓这条路充满多少困难,也必须让时清灼自己走下去。
 

荀修豫,他原是希望他能做清灼的谋士。这样,今后待他做了淮南王,自己若不在他身边,也会心安很多。

其实本可以成功的,可时清灼却不愿如此。优柔寡断,其实并不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性格。遇事狠绝,时清灼可能永远都做不到这一点。

周围很安静,百姓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山匪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交易,做不了,他本也不想做交易。山匪本就要除,交易太难听了。

他再次拿起自己的世子腰牌,很多次,他都想将它扔掉。它禁锢了他半生,也让他受尽了一切不公的待遇。

明明自己心中所想的都是为了淮南,还是成了一个卖国贼。

他现在真的很想变成白无常,他不知道白无常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太难受了,太煎熬了。

回到客栈,时清灼借休息为由先回了房。几乎一整日,房门都没有打开。

岁桃望着紧闭的房门,满是心疼的看着白无常:“太傅,不帮吗?”

“这条路本就难走,情有可原。”

白无常看似平静,却已经连续喝了三杯冷茶了。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现在也帮不了时清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