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个民间鬼故事好想吃烤肉拌饭

第191章 《釉吃人》(第2页)

 "程家每代族长都要换一次人皮。"老者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内里青灰色的陶胎,"崇祯年的姑奶奶在窑里哭得太吵,我们就用她的腿骨做了第一把祭窑杵。" 

 沈星野后退时撞翻了长明灯,火焰顺着族谱上的血渍蔓延。燃烧的纸页中浮现出陈默的脸,年轻人被钉在窑车上的画面一闪而过,皮肤正被高温烘烤成剔透的釉面。 

 "他在无相窑!"沈星野的怒吼惊醒了供桌上的骨瓷方尊,孩童的骷髅突然咬住程守业的脚踝。趁老者挣扎之际,他抓起燃烧的族谱冲出祠堂,后背被飞溅的瓷片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无相窑的窑口像张开的兽嘴,沈星野摸到窑门时发现掌心皮肤开始片状脱落。暗红釉质在血肉下生长,手机屏幕映出他的瞳孔正在变成青瓷色。窑内传来转盘的嗡鸣,陈默的惨叫声混着骨瓷成型时的脆响。 

 "星野...快走..."林深的头颅滚落在窑砖上,仅剩的右眼珠己经玉化,"釉变需要三个祭品..."瓷化的声带发出裂帛般的声响,"程守业要凑齐天地人三才骨..." 

 突然亮起的窑火映出墙上扭曲的人影,陈默被架在窑车中央,双腿己与陶土熔为一体。程守业举着沾满脑浆的祭窑杵,正在往年轻人头顶倾倒混着金粉的釉水。更骇人的是镇长身后那排人形陶俑——所有失踪者都在这里,他们的内脏从陶胎裂缝中垂落,随窑温起伏缓缓跳动。 

 "欢迎参加开窑仪式。"程守业的脸皮在高温中卷曲脱落,露出布满气孔的陶土胎体,"记者先生的腿骨正好做支棱花口瓶。"燃烧的祭窑杵指向沈星野开始瓷化的左臂,"至于林老师的心脏,那可是炼制胭脂红釉的绝佳材料。" 

 沈星野突然将燃烧的族谱按在自己伤口上,掺着釉料的鲜血滴入火焰,整个窑洞瞬间被绿火吞没。那些禁锢在陶俑中的亡魂发出尖啸,人形陶俑纷纷炸裂,腐肉与碎瓷在火龙卷中凝聚成巨大的血釉骷髅。 

 "你们程家用活人烧了六百年瓷器,"沈星野拖着瓷化的身躯走向窑口,"现在该用整个镇子来祭窑了。"他纵身跃入火海的瞬间,胭脂河突然倒灌进窑洞,混着人血的河水与窑火相撞,蒸腾起遮天蔽日的血色雾气。 

 沈星野在烈焰中睁开双眼时,皮肤正在发出冰裂开片般的脆响。流动的火焰里漂浮着无数瓷片,每片都映照着不同年代的死亡场景——崇祯三年的少女被铁链拖向窑口,民国时期的戏子被活埋进陶土胚,九十年代的考古队员在窑变中融化成釉浆。 

 "你终于醒了。"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星野转身时撞碎一片火焰。梳着明代发髻的素衣女子正在揉捏他的心脏,那团跳动的血肉在她掌心渐渐凝固成鸡心瓶的造型,"奴家程月见,崇祯三年七月初七祭的窑。" 

 她腕间的镣铐突然绷首,沈星野这才发现两人被同一条青铜锁链贯穿胸腔。女子指尖划过他瓷化的肋骨,暗红釉料顺着裂纹渗入骨髓:"程家人骗我说当窑娘能光宗耀祖,却在我十六岁生辰那日剜骨取髓。" 

 火焰突然变成青白色,沈星野看到三百年前的窑工正在捶打少女的腿骨。骨粉混着鲜血倒进釉缸,程守业的先祖举着铁杵大笑:"月见瓷要成了!"烧红的窑砖上映出少女扭曲的面容,她的眼珠在高温中炸裂,飞溅的玻璃体化作满天星斗。 

 "现在轮到你了。"程月见将沈星野的心脏塞回胸腔,瓷化的心肌立刻泵出釉料,"每烧死一个祭品,我就能多清醒十二个时辰。" 

 林深的头颅在血泊中滚动,仅存的右眼看到沈星野从窑火里走出。记者的皮肤布满冰裂纹,发间垂落的不是汗珠而是釉滴,腰

间别着的祭窑杵分明是程守业的腿骨所化。 

 "星野!"林深的声带发出陶笛般的颤音。 

 沈星野缓缓转头,左脸还是人类模样,右脸己然是青瓷胎体。他举起烧红的铁钳夹起林深的头颅:"程家祖窑有三十六座窑室,你的头骨正好补全第三十一窑的缺口。" 

 林深在剧痛中看到可怖真相——每座古窑都镇压着历代祭品的怨灵,程守业家族用秘法将亡魂禁锢成釉料。那些失踪者正在各个窑室哀嚎,陈默的皮肤被烧成薄胎瓷,正有工匠用银针在他眼球上雕刻冰花纹。 

 "杀了我..."林深的牙齿在钳口间崩落,"别变成第二个程守业..." 

 沈星野瓷化的右眼突然流出鲜血,人类左眼闪过挣扎之色。他发狂般撞向窑壁,裂纹从撞击处蛛网般蔓延。整座古窑开始剧烈震颤,三百年来积攒的怨气从裂缝喷涌而出。 

 程月见的鬼魂在此时破焰而出,青铜锁链绞住沈星野的脖颈:"我要程家断子绝孙!"她的长发化作釉料洪流,裹挟着历代祭品的碎骨冲垮窑门。林深的头颅被气浪掀到半空,在诡异的悬停中看到天地倒转——胭脂河水卷着全镇瓷器逆流而上,每件器物都在空中炸裂,释放出被吞噬的亡魂。 

 程守业在祠堂里尖叫,他的陶土身躯正被血釉腐蚀。供桌上的先祖牌位接连爆裂,藏在其中的骨灰与怨灵融合,化作黑雾笼罩古镇。镇民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瓷化,那些青灰色的裂纹顺着脚跟爬上脖颈。 

 "时辰到了。"沈星野的声音响彻云霄,他漂浮在血雾中央,左手握着祭窑杵,右手托着林深玉化的心脏。程月见的怨灵缠在他腰间,青铜锁链贯穿的伤口里不断渗出釉料与血水的混合物。 

 当祭窑杵插入林深的心脏,整条胭脂河瞬间沸腾。河水蒸腾成血色暴雨,每一滴雨珠里都包裹着碎瓷片。程守业拖着融化的身躯爬向古窑,却在窑口被沈星野踩住脊椎:"你们程家不是最爱骨瓷吗?"记者的脚掌开始释放窑火,"现在就把你烧成夜壶。" 

 林深听到瓷器碎裂声从自己大脑深处传来。 

 他此刻正以某种介于釉料与灵魂的状态存在,意识分散在古窑的十万块碎瓷片中。某块沾着胭脂的瓷片上,他看见沈星野在暴雨中行走,记者每踏出一步,青石板便玉化成半透明的瓷地,裂缝里伸出无数焦黑手臂。 

 子时三刻· 

 沈星野的睫毛凝结着釉珠,倒映出河面上游荡的瓷灯笼。那些崇祯年间溺死的窑工从淤泥里爬出,挂着水草的骨骼正被血釉重新包裹。渡口石碑上浮现新刻的碑文,字迹分明是林深的手笔:"丙申年七月初七,活人瓷降世。" 

 "星野..." 

 陈默的声音从一艘画舫传来。沈星野转头时颈椎发出开片声响,曾经失踪的助手正倚在船头,天青色长衫下露出瓷质关节。月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胸腔,可见心脏位置悬浮着带冰裂纹的瓷胆。 

 "程月见在瓷胆里。"陈默的指尖抚过船栏,木纹立刻瓷化,"她把整条胭脂河炼成了釉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