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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男人说。

 客人指尖一紧,春声突然揪紧手中的衣摆,一张脸痛苦地皱紧了。客人松开他的颈子,他无力地倒在客人脚边,捂着喉咙不停咳嗽。

 “裴三,”客人拿巾帕擦了擦,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是我知道的那个裴三吗?”

 “就是裴溪亭。”男人说,“毕竟那张脸,属下不会认错。”

 客人欣赏着春声的窘态,将帕子盖在他脸上,温柔地说:“擦擦。”

 春声连忙双手按住脸上的脏帕子,伸出舌舔了舔,柔顺地说:“谢爷赏。”

 客人拍拍春声的头,起身出了帘子,说:“先前收到消息,说裴三入了笼鹤司,还要来宁州查阅文书,没想到啊,查到妓/院来了。这是先前的情报有误,还是裴三被谁……带坏了啊?”

 “放心,我不是坏人。”裴溪亭坐在桌边,对一身白衫的少年笑了笑,“别跪着,过来坐。”

 少年听话地站起来,走到裴溪亭面前的椅子坐下,轻声说:“爷想听什么曲子?”

 裴溪亭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其实说不上不好看,甚至称得上清秀,但眉眼是从外到里的寡淡,与满园春色相比,的确很容易被淹没。

 何况这里是欢场,这小哥一看就不够骚。

 “不急,”裴溪亭说,“底下的荷包是你绣的吧,你叫什么?”

 “是我绣的,”少年说,“贱名‘莺自语’。”

 黄莺自语,面前这只“黄莺”却不能,这名字倒是让裴溪亭读出一股子悲意。

 “刚才我在底下看见一只水绿色的荷包,上头的木芙蓉绣样和前年邺京画馆里展出的一幅《夏荷》图一模一样,几乎就是缩小版的《夏荷图》。”裴溪亭见少年抿了抿唇,不禁愈发笃定,“据画馆的册簿记载,那幅画是老板来宁州时从画师本人手中收的,中间无人经手,你是怎么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