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夫人却已染疾(第3页)

 

原来他就是墨来恩倾心之人!

 

楚映雪被赵翼阴鸷的目光刺得脊背发寒,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她将最后一线希望系在蔚澜放身上,只要他能施舍半分垂怜,或许就能助她挣脱这阉人的桎梏。哪怕要委身禄北候作妾,也好过在那不见天日的宅院里,日日对着个残缺之人奴颜婢膝。

 

蔚澜放略一颔首,目光始终未离赵翼分毫。

 

他在齐王府与宫闱间行走多年,对静贵妃身边这位近侍再熟悉不过。那双阅尽权贵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未曾为楚映雪停留片刻。

 

赵翼面色铁青地拽着那女人的手腕,指节都泛了白。自家女人红杏出墙,还意图攀附这么一个权贵,赵翼哪里还有颜面与蔚澜放寒暄,只从牙缝里迸出二字“告辞”,便拖着人踉踉跄跄走进巷子。

 

楚映雪不甘的回眸望着蔚澜放,却见他冷漠的转身,继续挑选着布料。

 

赵翼在宫外有一座四进的大宅院,平日里,这宅院就是他发泄情绪的地方。

 

丫鬟还没掩紧雕花房门,里头就传来暴怒的打骂声和女子凄厉的哭饶声。

 

近日,赵翼的隐疾发作得愈发厉害。

 

大夫诊脉后那句“染了春病”像把钝刀,慢慢凌迟着他最后一点尊严。

 

窗外的寒风卷起檐上的残雪,簌簌打落在窗子上,他盯着楚映雪凝脂般的腕子,若不是贪恋这身冰肌玉骨,怎会破例收个“破了瓤”的残花败柳当对食?

 

“嘭”的一声,赵翼摔门而去。

 

楚映雪蜷在榻角,看着月光下赵翼离去的影子拉得狰狞。

 

未及三更,他竟带着大夫去而复返。

 

老大夫颤巍巍道:“这若想确诊,还需验及私处。”

 

楚映雪摇着头,死死攥住衣带的手指被赵翼生生掰断两根。

 

只一眼,大夫的叹息声在屋里盘旋,“夫人确已染疾。”

 

赵翼突然笑出声,拽着她长发拖过满地碎瓷。

 

楚映雪在剧痛中忽然想起流浪时,那些污浊的夜晚,原来破庙地上那暗红的痕迹,早已埋下了今日祸根。

 

几日后,伤痕结痂的楚映雪被硬塞进勾栏来接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