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
纸鹤
赶也赶不走, 推也推不开,梁宿宁也别无他法,只好先带着他一同在此处定下间厢房, 稍作歇息再做打算。
虽说这男子与她并不相识,但她到底是救过他一命,应是在此处能勉强信任一二的人。
况且他在这销金窟的时日比她待过的要多, 兴许能从他身上探听些这里的消息。
只是到了定厢房的时候,这男子又让梁宿宁犯了难, 大抵是他被抓过后险些落了残疾的原因,他抓紧她的衣摆, 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她半步。
便是定两间厢房,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他惊惶万状地扯着她的衣角:“姑娘, 不要丢弃在下。”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引人瞎想, 站在柜台前的小二都不由冲着他俩投来看戏的眼光。
“闭嘴。”梁宿宁微有薄怒。
被她这一呵斥,那男子也自觉闭上了嘴,只是眼睛还死死黏在她身上, 像是怕她会突然跑了一般。
见他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 梁宿宁有些啼笑皆非,她真的搞不明白这个人了, 让他走他又不肯走, 留下来又怕成这样。
碍于人前, 她不好直接和他撇清干系, 毕竟她前脚才和暗牢中的壮汉们撒过慌。
若他真的肯听自己的,选择一走了之, 她倒也能以他逃跑为由, 蒙混过去,总归他又不是第一次逃跑了。
“姑娘......”他又拽了拽她的衣角, 欲言又止。
梁宿宁生怕这男子嘴快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手脚麻利地付下银子,带着他进了厢房。
把门一关,她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将门锁一落,回身望向那男子,目光似有审视:“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子微微一顿,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在下没有什么想做的,只是想尽力帮衬姑娘一二。”
“帮我?”梁宿宁促狭一笑,“你知道我是谁,想做什么吗?”
“万一我要做的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你也要帮我吗?”
男子摇了摇头:“虽不知姑娘真实身份,但姑娘在那暗牢中看见受害之人后,脸上的痛色做不得假。”
而且她还在他涉险之时挺身而出,这样的人断然不会是个坏人。
闻言梁宿宁敛了些许戒备之色,不想他人虽胆小怕事,观察起事情来倒挺细致,若是如此,想必他此前身陷暗牢之时也记下了不少消息。
留他在此,说不定真的能帮上什么忙。
她沉吟半晌,问起他的遭遇:“你是何人,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