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容貌之忧

怎么会,怎么会呢?任晚没有料到。

 但经过江涟漪的诊断,亓鸩如今确实是双目失明。

 但她并没有说得很绝对:“亓公子这伤得重,但伤好之后,这失明之症,也可能会痊愈。”

 这种情况,从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任晚看向亓鸩,叹了口气,当下,也确实是只能这样了。

 亓鸩倒是很无所谓,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一般,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

 甚至于,上午醒来,下午便央着任晚带他出门去晒晒身上的死气。

 虽然是带着他出来了

 但也只能让他靠坐在院中的椅子上。

 担心午后的阳光灼了他的眼,任晚还为他戴了块遮光绫。

 “再高一些!再高一些……!”

 有孩童呼声从院外传来,天际是一线纸鸢。他们倒是从不被村中事所影响,今日玩过就算今日,明日事反正是明日再说的。

 任晚视线追随着那边的纸鸢,那个,好像是她见过的,鸢生的纸鸢。

 “姐姐!”

 他忽然出现在了门口,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窜进了院子里来。

 鸢生的眼中透出日头的斜照,鼻尖上有了细密的汗珠。

 “姐姐你,不是做了个纸鸢吗,不如和我们一起放吧。”鸢生发烫的手已经拽住了任晚的手。

 大有她不同意,他就不放手的意图。

 “呃……”任晚为难地看了看身后的亓鸩,才转回身,“鸢生,前日那位哥哥伤了眼,今日我得照顾他,这纸鸢,我是没办法同你一起去放了。”

 也是听见任晚这话,鸢生才将视线落到亓鸩身上,见他眼覆白绫,面露苍白病态,于是。

 “啊——这位哥哥……瞎了?!”

 稚嫩声音在院中掷地有声,吓得任晚连忙搂住了他,对着亓鸩的方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不要在意啊。”

 亓鸩反而不在意地笑了笑,“阿晚,无碍。何况,他也说得没错。”

 他一身雪衣,眼上也是遮盖着,唯一的颜色来自于他半披散着发丝,微微拂动间,落到身前。

 俨然是一副病秧子的姿态。

 “鸢生,快来呀,你做什么呢……”门前几个与鸢生同龄的孩子呼唤着他,同样的,他们的视线也不经意间扫过任晚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