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

 骆宁知道不对,可又不能拿去告状。 

 否则,大夫人反扣她一顶“挑食”、“太矫情”的帽子,骆宁又落了下风。 

 她把稗子挑出来,又把鸭肉过水去油,慢慢吃了一碗饭。 

 转眼到了腊月十五。 

 骆宁永远记得这一日。前世,她回府后最糟糕的一日,她差点就死了。 

 天寒,却又不算特别冷,地面只薄薄一层冰。 

 骆家不用每日向老夫人晨昏定省,而是逢五去请安。 

 骆宁坐在梳妆镜前,想起了前世。她没有退缩,而是对丫鬟秋华说:“把我的长鞭给我。” 

 秋华习武,有一身还不错的功夫,平时保管骆宁的长鞭。 

 骆宁在南边,就是跟着秋华的父亲学了耍鞭。 

 “大小姐,婢子替您拿着。”秋华说。 

 “没事,我自己拿。”骆宁道。 

 又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秋华,“你去趟宋姨娘的院子,看看我爹爹起床没有。” 

 然后附耳,跟秋华低语几句,吩咐她行事。 

 叫秋华把金叶子塞给宋姨娘。 

 秋华应是。 

 骆宁穿一件大斗篷,袖子宽大,可以覆盖手背,软鞭可以藏在袖底。 

 和前世一样,在西正院旁边的小人工湖旁,遇到了她大哥大嫂带着孩子来请安。 

 大哥骆寅腰上挂着佩剑,他等会儿要同朋友出门游玩。 

 他被举荐在吏部当差,正六品,在这个年纪算得上“位高”,又是侯府世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虽然是武将门第出身,却不喜习武,佩剑也只是装饰。 

 骆宁尚未走近,他就借口发难,高声厉呵她:“瞧见了大哥大嫂,你视若不见?” 

 与前世一样。 

 前世骆宁哭闹夺回文绮院,母亲不满,对着儿子诉苦,大哥对骆宁满腹怨气。 

 今生的怨气,更大了,因为母亲败得更惨。 

 “大哥、大嫂。”骆宁道。 

 “没规矩,非要点你,才知道叫人!”大哥声音冷漠。 

 骆宁没受伤前,就跟大哥不太亲近,因为大哥有好几年在外地的书院念书。 

 那几年,大哥的心早已飞远了,他对骆宁没有半点兄长的关爱。 

 “大哥,我才瞧见你。你这样苛责,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骆宁问他。 

 骆寅冷笑:“你问我?你连母亲都能忤逆,是觉得自己哪里做得好?” 

 “这话,我就不太懂,母亲并没指责我不孝。大哥,别是有什么误会吧。”骆宁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