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超现实(第3页)

它们如同无形的囚笼,将自身的存在性包裹在无穷无尽的反向证明之中,每一个论断都通往虚无,而每一处虚无却又隐隐指向某种不可言喻的存在。

顾行舟的身体微微颤动,意识如被投入深渊的水滴,坠入一个无尽自洽又自相矛盾的命题之海。

他以自身皮肤层层叠叠的梦境构造,在幻想的涟漪中不断展开、剥离、再生、重塑——

他成为了一个行走的理论载体,一个用梦境为肌肤,以信息为骨骼的“论证仪”。

他的任务,是在真实维度的大地之中,以逻辑的延展层层解析“古魔存在”的理论。

而与此同时,白折也在另一端推进他的实验。

他转向梦境维度,视线如画家的笔触般轻盈地落在杜青萱的身上。

既然真实可以论证“古魔存在”,那么幻想,就该描绘出“古魔不存在”的景象。

他将自己穿越之前的事迹传输给杜青萱,让杜青萱执起画笔,以画道描摹出一幅完全否定古魔存在的画卷。

画布之上,色彩交错,线条如神秘的秩序缓缓生长,形成一幅反现实的构造——

在这幅画卷中,弗洛克提姆的身影被完全抹除,甚至连他的概念也被抽离,成为一片留白,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黑暗的虚空被纯白吞噬,混沌的气息在笔触间消散,画中的世界自成逻辑,那些理应属于弗洛克提姆的踪迹全然被替换、填充、篡改,构成了一场关于“古魔不存在”的终极证明。

一边是梦境的逐层展开,以理性剖析古魔的“存在”之理。

一边是幻想的极致描绘,以感性勾勒古魔的“虚无”之景。

白折微微扬起唇角,目光深邃,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变化。

他并不急于得出结论,也不急于操控这场实验的走向,而是饶有兴致地等待着。

他轻声道:“那就先这样试试吧。”

声音轻盈,却像是一次漫长推演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