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他又凶又舔糍粑辣椒
23. 第 23 章(第3页)
姜琉的后脑勺微微颤抖,只敢对着地面回话:“姜琉不敢自称文采出众,为官需要考过铨试,我至今仍然尚无把握,阿爷屡次托人寄来书信,鼓励我将来能谋一个不错的朝职,也不枉费他多年的悉心栽培,姜琉不敢辜负阿爷的厚望。”
赵初荔冷冷地注视着她的后颈:“起来吧,只是随口问问,你也太过胆小了,冯照一事,你按照规矩办得没有错,本殿又岂会对你吹毛求疵?”
虞守白的声音带着宽慰:“姜娘子先起来吧,能够考中进士科,便是有真才实学之辈,你阿爷亦有识才之慧,待来日过了铨试,姜娘子不愁没有锦绣前程,不过你既然是凉州人,在下可否托你办件事?”
姜琉从后脊梁爬起了寒意,陶晓山见她似乎起不来,便上前搀她,只是他的眼中除了疼惜,还另有一股不妥协的坚毅。
姜琉站稳后道:“不知何事能帮到贵人?”
虞守白:“宗师在凉州游历时,很喜欢闻丘山一带的风景,能否请姜娘子将闻丘山的春色落于笔下,以慰宗师雅趣?”
“这个不难,我回去后便准备画作,不知画好后如何交给贵人?”
“送进宫吧,随同圣人本月的书信,一起送给宗师便是。”赵初荔抢过话,看了虞守白一眼,他想试探姜琉的底细,用一篇画作判断她的正邪,届时姜琉作画时的情形,会通过画作呈现出来,她也想第一时间观看。
虞守白沉默地认可了这个回答。
“那名与冯照交好的友人何名何姓?现如今是何情形?”叶眉蛟开口问道。
陶晓山摇摇头:“那人名叫张陌,目前已回家中养病,后续如何,书院还未有决议,也要看他身体恢复的情况,不过我听说他脑子似乎受了影响,恐怕能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冯照在书院,除了张陌一人,还与谁交好?”
陶晓山显然不知情,转向安待宾和厉孺子:“你们可知晓他平日跟谁来往?”
厉孺子方才哭得奄奄一息,现在尚是懵然未知,张口说不出一句话,安待宾褐色的眼珠在眶中一轮,犹豫道:“冯照跟张陌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我也见过几次,除此之外,还有一次在食司,我见到他与代大娘说话,他表现得十分感激,我猜测应该是代大娘在吃食上,对他有所关照的缘故。”
赵初荔感兴趣道:“是那晚做笋肉馎飥的代大娘吗?”
陶晓山忙说是:“代大娘是热心人,平日里常常体贴大家,像冯照那样贫困的学子,在食司买不起什么好的吃食,她看在眼里,便会私下给与一些关照,我们南陌书院的不少人,都当她像自家长辈一样尊敬的。”
虞守白眼中一黯,有些不自在道:“可否让我们见代大娘一面?”
赵初荔似笑非笑地望住了他,那双杏圆的眼似乎在说,你为了对付我,竟害得这样的好人关进牢狱,心里羞不羞的?
陶晓山忙让师弟去请代大娘,片刻之后,一名头裹帽巾,身着葛衣,腰间系着围挡的妇人被带到屋门口,妇人缩着肩膀,垂首盯着地面,看不清长相。
陶晓山引她进来:“代大娘莫慌,贵人请你来问几句话,不打紧的。”
代大娘进来后,依旧局促不安地盯着脚尖,显得相当紧张。
虞守白心中有愧,正欲开口,便听一旁的赵初荔,声音温柔得仿佛一团透花糍,软糯地散发热量:“本殿一直惦记代大娘做的笋肉馎飥,不知今日可有口福?”
代大娘诧异地抬头,目光触及一位神仙般的小娘子,立刻浑身过电一震,当即便跪下道:“只要殿下喜欢,奴家这就去做给殿下送来。”
众人暗自佩服这位代大娘的应对,陶晓山也目露惊异,他原本担心代大娘上不得台盘,想着怎么替她周全场面,没想到代大娘与十殿下一问一答,竟如此妥当。
虞守白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因为他那夜试探赵初荔,连累得别人成了惊弓之鸟,从此畏首畏尾地避讳,那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看来,这位代大娘的性情十分爽朗,不是动辄便过不去坎的人。
赵初荔笑声清灿:“快请起来吧,我等今日有事想问代大娘,待问完话,再品尝笋肉馎飥也不迟。”
代大娘手脚麻利地站起来,众人这才看见,她虽有了年纪,体型宽胖,却生了一张眼角带弯的瓜子脸,只是脸上已经有了不少斑点和皱纹,常年劳作之人,身上的围挡却是十分干净整洁,足见平时讲究卫生,可以想象她在双十之年,必有一副俏丽招人的容颜。
虞守白向她微微颔首:“有一位名叫冯照的书生,于去年九月离开了书院,不知代大娘熟悉此人吗?”
代大娘便点头道:“奴家认识,他每次来食司,都只买一个玉尖面,奴家见他话也不多,因为买得少甚至还会脸红,便自作主张,每次都给他加点添头,刚开始他执意不收,那孩子的脾气可倔了,后来奴家故意假装生气,他实在拗不过才收下的,离开书院之前,他还来食司跟奴家告了别,是个很好的孩子。”
众人听完陷入沉默,代大娘嘶了一口冷气,连忙追问:“贵人不会无故问起他,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虞守白问道:“代大娘可知冯照的小名?”
代大娘狐疑回想后道:“似乎叫做阿炳?”
众人脸色哗然,却又异口无声,代大娘有些着急:“是奴家记错了吗?有一次他非要行大礼道谢,奴家怎么拦也拦不住,当时他自称应该就是阿炳,奴家还没糊涂到记不清啊!”
虞守白见赵初荔不忍地挪开了目光,便轻叹一声:“还请大娘节哀,冯照他身亡了。”
代大娘面色一僵,瞬间涌出眼泪,伤心道:“奴家就知道,贵人不会无故打听他的消息,果然是出了事,当初他来道别时,奴家问他将来有何打算,这孩子死犟着不说,只是再三感谢奴家平日里的关照,奴家当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
虞守白转了转眼,心中暗忖,冯照噤口不说打算,不管代大娘怎么问也不肯透露,可见他是有打算的,他离开书院之后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是如何沾染上的魅邪?冯照的死和苏闻海的死之间,究竟有何牵连?
这一连串的问题,也在赵初荔的心头盘旋,她目透怔惘之色,不期然撞到了虞守白的视线,竟然被其中的复杂吸引得呆住了。
下一瞬,她好像身不由己地,跟他进入了同一个结界,虞守白身上奇怪的冲和感,她在下一刻领会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