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覆灭(第2页)

 大殿中的刘细君温声细语，不卑不亢：“不怨，他错了。” 

 “哪怕这会让你失去安富尊荣？” 

 年仅十一岁的细君眼神温吞而坚韧：“我生来便是为了芸芸众生。” 

 从那以后细君公主就在大汉王宫接受教养，首到五年后被封为大汉公主，远嫁乌孙。 

 细君公主作为第一位明确记载姓名的西域和亲公主，出嫁时排场很大，据说那天百姓奔走来看，许多异兽趁乱从显贵府上奔逃。 

 乌孙与大汉互通的路算是就此走通了，偶尔会有一些身着奇装异服的西域人出现在中原。 

 这些年里细君公主曾与武帝通信，询问是否可以回家，我不懂这个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武帝的意思很明显，局势还不稳，并运去大量披帛财宝。 

 而细君公主在乌孙语言不通，远不如匈奴公主得势，可她每次露面便会把这些从大汉送来的珍品送给乌孙王的亲信下属，慢慢的她在遥远的乌孙有了一席之地，她会教授一些孩子中原的乐器音律，讲述外面的生活。 

 这次我看到了，她在山中遇到一个乃蛮部落的遗血，又找到一只衰老无力求生的老狼，她将自己的血液涂抹在他们两个的额头上。 

 细君公主口中发出冷肃悠扬的吟唱，她的脸上不再像以往那般温和寡淡，而是带着一股威严气势，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在昆仑山巅仰天长啸的西王母。 

 难道她是西王母的后人吗？ 

 无人能够解答我的疑问，后来细君公主留下了一个女儿后便突然去世了，她的亲信依照她的叮嘱偷偷将她的血液在西域与大汉之间沿途挥洒。 

 那一天两只与青鸟类似的青蓝大鸟极速飞来，在碎叶道盘旋了许久才离开。 

 同年解忧公主再次踏上和亲之路，顺利接手细君公主这些年打下的基础。 

 我原以为这是结束，可没想到这只是开始，一些曾接受过细君公主教养的孩子中有几个成为了萨满，他们离开部落西方游走，而他们随身携带着碎叶道沿途一种流着红色汁液的树枝，同样掌握了挽救濒死人类和野兽的本领。 

 其中一个年轻的萨满在游历到额尔济斯河时在水中清洗自己携带的树枝，不久之后一种特殊的杨树在河岸生长起来，后世这被认为是苦杨和黑杨的天然杂交品种，称为额河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