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匪问尘九日
8. 香囊(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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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说动用库房里那些救命的草药,那可不是她能擅作主张的。
不料薛鸷却并没有计较,只道:“不打紧,我原也想叫你过来看看他的,只是今日忙忘了。”
说完又将自己腰间的牌子丢给金凤儿:“你家少爷要什么药,拿这牙牌去库房领用就是了。”
金凤儿把那牙牌接了,忙替沈琅向薛鸷道了个万福。
“怎么突然就病了?”他看向榻上的沈琅。
沈琅看上去有些怏怏的,并不说话,身上盖着好几件袄子捂着,全是他给的衣裳。
邵妈妈忙替他答:“回大爷,想是这几日骤热骤冷,不仔细添了风寒,再有,这山里脏东西多,也许是让邪祟撞客着了,倒也说不准。”
薛鸷莫名被噎了一道:“胡说。这山里有这么多兄弟汉子镇着,哪来的什么脏东西?”
邵妈妈闻言连忙说是。
给沈琅瞧过病后,郑婆婆便领着孙儿回去了,金凤儿去库房领草药,邵妈妈则忙着烧水给沈琅擦身子。
屋子里顿时便只剩下了薛鸷和沈琅两个人。
薛鸷提着刚猎来的野物走到床榻边,低着脸问沈琅:“我问你,这新屋子好不好?”
沈琅并不理他。
“你怎么不谢我?”
他一凑近,野物身上那隐隐的血腥气便传了过来,沈琅觉得难闻,便皱起眉,脸也偏了过去。
“好歹做过富家少爷,怎么这般不知礼数?”薛鸷说着就用冰凉的手去捧他的脸,触感很软,只是发着不寻常的烫,“我待你这么好,你还给我甩脸子。”
沈琅挣扎着想要躲开,又伸手去扯他的手腕,只是他现下手上软绵绵的,实在使不出什么力气。
他瞪着薛鸷:“滚开。”
薛鸷闻言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脸颊:“你信不信我立即赶你去雪地里住?”
他并不是开玩笑的语气,可薛鸷却没在这瘫子眼睛里看见怕。也是,这小少爷又残又病的,想来并没有什么好“贪生”的,自然也就不会怕死。
两人都没再说话,薛鸷也不松手,直掐得沈琅半张脸都泛白,不知是不是起了热的缘故,这人的眼角眉梢看上去都带着几分红,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劲。
“算了。”薛鸷终于松开手,没好气道,“看你年纪小,饶你这一回。”
“早知道你胆子这么小,一吓就病了,昨晚就不吓了你了,”他这样说着,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愧疚神色,他盯着沈琅那半边脸,被他掐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于是心满意足地说,“这样,我留只野鸡让你妈妈炖汤给你补一补,就算我给你赔罪了。”
沈琅闻言依然是冷着一张脸,爱搭不理的样子。
薛鸷又伸手戳他的脸:“说话呀。”
“为什么总不说话?”
沈琅忍无可忍:“有什么好说的?”
薛鸷这才又笑起来:“我是诚心地要向你赔礼道歉,你想要什么,只管和我说。”
“那你放我下山。”
“除了这个。”
沈琅一瞬间脑海中跳出了许多要求,只是他估计这匪头一个都不会答应,于是最后只挑了个对薛鸷来说不痛不痒的要求:“那你把香囊还我。”
“什么香囊?”薛鸷问。
“在那日你们抢走的东西里,”他顿了顿,又道,“当时应该一起收在放衣服鞋袜的箱奁中的。”
薛鸷想了想,沈琅那两箱衣服,他早让人送下山去让丁伯当卖了,那香囊他倒是颇有些印象,料子用的倒是好料子,只是手艺不精,里头除了些干花香料,便是一只护身黄符,值不了几个钱,当时有个年轻汉子向他讨要,他也不计较,随手便丢去给他玩了。
“你要那香囊干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
沈琅眼下头疼得要命,还要应他:“那是我阿娘亲手给我做的,里头放了我父母在大庙里替我求来的护身符。”
见薛鸷并不爽快答应,沈琅语气微变:“……那东西并不值钱,你们也拿去卖了吗?”
薛鸷看见他那眼神,莫名有些心虚:“我回去找一找,若找到了,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