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匪问尘九日
13. 索吻(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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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于是脱下外袍,又扯过沈琅身上的一半棉被,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
他浑身滚热,比先时扮狼叫来吓唬沈琅那夜还要烫。沈琅感觉到这人紧挨着他手臂,不多时,又向下握紧了他的手。
沈琅心里只觉得别扭,他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全然不知事,他听说过有些人好男风,家里养着小唱书童,也听闻过有人结成“契兄弟”,饮食起居,如同夫妻。
况且薛鸷知道他“秘密”,心里未必只把他当男人看待。
再加上这山寨里除了土寇们带上山的家眷,便全是男人,薛鸷总来找他,又恬不知耻地爬上他床榻,想来是心里觉得寂寞了。
他虽不想,可薛鸷要是想强来,他也避不过。
沈琅闭了闭眼,他若一直困在这匪窝里,做个所谓的“狗屁师爷”,到时只怕朝廷派兵剿匪,连他也一起给杀了头。
那李三爷虽与他交好,可在这寨中真正有话语权的,其实只是薛鸷一人,他要想抓住一线生机,便只能尽量讨好薛鸷。
沈琅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却不想挤在他身侧的那个人却只是抓紧了他手,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转头去看薛鸷,只见他眼半闭着,像是下一刻就要睡熟过去。突然地,薛鸷便松开手,在榻上一转身子,极近地对上他眼:“你看着我做什么?”
沈琅没说话。
薛鸷有些半醉,身上又发着热,在能感知到对方温热呼吸的暧昧氛围里,他没能注意到沈琅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只有审判与衡量。
他在思考自己有没有可能拿捏住这个“心软”的匪头,可后者却把他长久注视的眼神当成了索吻的信号。
于是薛鸷忍不住伸过手去,用粗糙的指腹揉了揉他的唇瓣,触感比他想象的还要软:“我早就想问你……你嘴上是不是擦胭脂了?”
说完他看了眼自己的指腹,并没有沾上什么胭脂颜色。
沈琅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抓住了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松开。”
薛鸷非但不松,反而还更凑近了,目光低下去,落在沈琅那被自己揉得更红了的唇瓣上。因为身体在发热,他轻微地打着寒颤,半闭着眼轻轻吻了下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厉害,沈琅近日并不吃药了,可薛鸷却还是在他脸上嗅到了几丝特殊的香气。
这个吻一触即分,在发现沈琅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抗拒之后,薛鸷再一次吻向他,这个吻不再是蜻蜓点水,只是依然吻地毫无章法。
最后薛鸷抵着他鼻尖,低声说:“沈琅,你和我好吧。”
沈琅看着他,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没回应薛鸷的那句话,而是问:“你二十三了,讨过娘子吗?”
“没有。”
他这般年纪,要是换做别的人,早就婚配生子了,只是他从前被父兄所连累,不仅当卖了田地房产,还穷得只剩下一屁|股烂债。
这样的条件,自然没人愿意嫁到他家里来受苦,他也没心思想那些事。后来上了山,落草为寇,初时他们刚立门户,连他这个“大爷”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饭都吃不饱,也就更分不出心思在那所谓的“人生大事”上了。
如今天武寨的日子已很好过了,他想要成家,不过一句话的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拖着拖着便到了今天。
薛鸷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琅的眼睛,他很少会产生这种,强烈的想要占有什么“东西”的欲|望。
“你和我好,我不会再叫你委屈。”
沈琅看见他无比认真地对自己吐出这句话,很轻易地便读懂了薛鸷眼里的渴|望,然而他心里却只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觉得这个人真傻,他要是这寨里的当家,说一不二的主,这会儿压根就不会像是恳求一般询问他想要的那个东西、或是那个人愿不愿意。
他想要什么,就直接占有了。
最后他盯着薛鸷的眼,吐出两个字:“真的?”
“真的。”
“要是撒谎,你不得好死。”
“随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