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莫峻大夫(第3页)

 “还我命来！” 

 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在他耳边炸响。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最后化作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们撕扯着他的皮肉，用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戳刺。每一刀都精准地避开要害，延长着他的痛苦。剧痛让莫峻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喉咙像是被火烧一般灼热。 

 这些都是他亲手杀害的孩子，如今他们要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扭曲变形，化作最可怕的梦魇。 

 “不不要！” 

 莫峻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身上。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东宫的床榻上。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屋内静谧安详，仿佛方才的噩梦从未发生过。 

 “是梦” 

 他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伤痕。 

 可那梦境太过真实，仿佛还能感受到皮肉被撕裂的痛楚。他闭上眼，脑海中依然能看见那些孩子狰狞的面容。“莫大夫，用早膳了。” 

 门外传来轻柔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莫峻抬头，看见昨夜被他哄上床的宫女端着食盒走进来。她穿着淡青色的宫装，发髻整齐，面容恬静。 

 “青柳。”他唤道，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昨晚你可还记得？” 

 宫女诧异地看着他，眉头微蹙：“莫大夫这是何意？奴婢不明白。” 

 她的眼神清澈平静，丝毫没有昨夜的旖旎。那双眼睛里只有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莫峻心头一紧。他松开手，试探着问：“那那首诗呢？我写给你的诗。” 

 “什么诗？”青柳皱眉，明显的不耐烦，“莫大夫莫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放下食盒就要离开。莫峻一把拉住她：“等等！” 

 “啪！” 

 食盒翻倒，热汤泼洒在两人手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莫大夫！”青柳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你太过分了！仗着是太子贵客就如此放肆，我要去告诉” 

 “我错了！”莫峻连忙道歉，“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