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脸面扫地
系里把病理学考试那张成绩单贴出来。
榜上一亮，走廊头一时间围满了学生想看排名。
榜单出来后，消息最快还是身边那几个闹腾的。
刚一贴出来，那票人就风风火火挤到前头认成绩。
这次学霸第一的位置直接是叶文华。
季榜只看分，写得也直白，他是489分，总分只有500，这分数连在学霸堆里头也真没见过两回。
病理学本来痛着上不及格，往年但凡九字头都能排数得上，489摆一块像跃了层次。
前头差距拉开，榜上第二也差得够远。
更有意思的是，这叶文华过去一向不太上课，还老被点名。
惯常印象让人只当他学没跟得上，忙钱多过念书，合着到最后居然还是挂头名。
此前那回周主任把他叫过去谈话。
他还宣称期末要冲老大，谁都没信进耳朵，笑一乐就完了。
现在名单明晃晃挂出来，算是全让人翻了印象。
像这样高分，别人服甚于服，院里、附院知消息的都议论起来，风也传得快。
陆续连别的学院都听到了这情况，叶文华的名字这下大家都听过。
这边，韩颖和简瑶在人群边张望，一起顺着名字数着成绩。
简瑶一时没忍住捂着嘴说：“韩颖，这叶文华，分儿也太夸张。”
韩颖没接话，一直瞧着榜首发起呆来。
她回想起以前叶文华课上答题、还有食堂那点事，觉得这个分和他的做派倒还算对得上。
实际上，这人比外面看起来复杂了点。
离榜单稍远些的地方，张博文兀自板着脸，心里觉得透凉。
眼睛来回扫了遍分数，认出来别人没看错，叶文华真拿了489分。
他自己死磕上了个八十多，本来一年级不错，这回摆高下却完全被拉开了。
拿这分比，他算真输到底了，也没啥反宕的余地。
当初打的那个西袜子的赌，现在想起来，等碰自己嘴巴，够丢人。
曾以为拼出来还做得挺体面，这下成了周围开涮的笑料。
陈诚挤在边上，看见分数和朋友眼神，也不是个滋味。
他搅着嘴角不知该说啥，望着榜前然后张博文，一腔话全哑关里溜了。
明明知道叶文华可能不弱己，还真想不到水平能拉这么满。
陈诚小声道：“博文，之前定的小赌还没忘吧……”
张博文背有点紧绷，脸上浮了些红，特尴尬，全憋在肚里。
旁边一群人早瞟到他们阵脚，小声议论，看脸色也觉得有意思。
総有些“看热闹”的视线人来人往，张博文格外别扭。
这个时候，叶文华慢条斯理地过来了，也听说成绩公布，特意来看一看。
瞟了一眼那块四周围着的公告栏，早明白大致情况。
不知道谁喊出：“叶文华来了。”人流自动给让开一个空位。
大家目光一起转过去，现场沉住了气。
叶文华大方看榜，扫一眼到那489分的地方。
这分和他来前想的差不多，也没做出多余的表示。
叶文华正要抬头，和张博文正好视线对上。
他也不笑，随层声问：“现在袜子攒几双了？”
这一来语气平和，落谁耳里都够用，但张博文立时抬不起头。
张博文整个蹲着没声，全热了一遍，真半天没憋出动静。
附近憋笑的人三三两两露了声儿。
叶文华也没在意，掉身便想走。
快走时，周主任从那头绕出来，眉眼递过来些意味，看情形成绩也是早知道。
原本他激叶文华那扳念头，不料叶文华这回真把差事做出来。
周主任一摆手：“叶文华，来下办公室。”
众人一听“去办公室”，又扫过二人。
进了办公室，周主任叫他坐，自己移到对面坐下。
目里看出对这分数还挺有点不一般评价。
九十九分，这年头他头一回见。
之前约的，都没敢太当真，没想到现下让他证明自己动静。
“你坐。”周主任说。叶文华拉椅子对着坐往下说。
“你卷子我批过，分析摆得思路很顺，当面和你说清楚，整个内容挑不出错。”
“这扣的那分儿也就因为字太急勾，余下没什么毛病。”
“你这回也是把人全拉下来了。”
叶文华就应了句话：“那算赶上趟吧。”
周主任直接摇头，不让他归运气：“靠的是本事优势，不是瞎猫。”
“对病理学掌握，有本科以上那份子。”
“事先说完了，既然做到，我承诺兑现。”
“病理课以后怎么听课怎么请，随你时间，没法按死考勤不能怪你。”
“只要期末别掉人堆，我全给你松线。”
这规矩其实挺宽松，很少年头能碰上。
“谢谢老师。”叶文华干脆道，心想这也算解放了学习紧张度。
周主任轻点一下头，叮了一句：
“你配这分数，挺惜才，医学路你真合适，但校外项目抓得着，别扔下本行业。”
名里带惜才劲儿，这一句话递点意思过去。
叶文华很正经回应：“我明白，分清主线，该学的都拿下。”
说完起立出来，大松了一口气。
这些环节解完，工厂和阳光乐园那头能多花些时间。
手头主要捯饬工厂设备，找方语嫣议议更稳。
阳光乐园安排好还得带着冯卫东处理人员配置和小改。
潘巧云要再去一趟，过两天亲自上门，再强调下安全生产问题。
对于张博文这茬，叶文华从来上心少。
叶文华只是侧眼扫他，张博文闷着脑，边搓袜子动作木讷，神情比白天还沉。
陈诚背对洗衣处，气氛干巴，透着别别扭扭。
宿舍流着捏袜子沾水的搓动，偶尔夹杂着写东西纸滑走的沙。
张博文一直埋头洗袜，不免常时不时向斜前叶文华那打探。
对面叶文华低头做事，看起来沉着稳气。
其实这比对一下，相形见绌。
长这么大头一会儿翻翻身给逗到现场，里头这酸，他心里很清楚。
羡慕，确实羡慕，也怪自己当初自信。
流气之后剩的就是一股虚，对着489比完全没顶头法。
到头来，觉得身边这舍友也不是他时常估量那种人。
叶文华没时间惦记别人话音，只着手工厂和乐园各项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