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与傻子论长短

    青年自知自己失礼:“方才在说闲话,撞到了姑娘,抱歉。”
 




    赵棠梨额头才到眼前之人的胸前,身高体量上差着好大一截,估量着他光是一只手,就能将赵棠梨拎起来,丢出去好远。
 




    故而刚才,他卸掉力气,轻轻一撞,也能让赵棠梨疼死。
 




    他虽说穿着汉人服饰,但典型的外族人。麦色的皮肤,笑起来可见两颗虎牙,光是站在这便让人感觉其人孔武有力,是骏马背上的儿郎。
 




    来人却看上了赵棠梨,只见赵棠梨眉眼之间因疼痛而含着泪,好似眉目含情,眼角一颗泪痣我见犹怜。
 




    更别说这身上自带的,扑面而来的异香,凑得越近这香味便越勾人,像惹人醉的温柔乡。
 




    即便面纱遮面,若隐若现,也知面纱下该是绝色。
 




    这不正是长安该有的,说书先生所说的,水做的美人吗?
 




    青年本觉自己有错,想要怜惜一番,借机攀谈,“不知是谁家姑娘?可是崔家女?”
 




    但随即,赵棠梨抬头四目相对。
 




    赵棠梨扶着伤手,明明脸上戴着面纱,但好似龇牙咧嘴一般,眼里骂的很凶。
 




    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都骂了!
 




    被眼神骂,青年摸着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看向身后之人,求助:“表兄,这长安女子与我想象中的大有不同。”
 




    呛的很!
 




    和他异族女子相似。
 




    刚都在想,是今生不会相熟的贵人,如今转眼就见了。
 




    不该有关系的人,便不该肖想。
 




    发觉他身后站着青年是那人后,赵棠梨来不及匆匆一瞥,急忙将头低下,始终都不敢抬眸去见他。
 




    青年腰间的那轮羊脂玉佩,雕刻着月下独梅,倒是他一贯以来的所爱。
 




    晋王温柔行礼道歉,全然没有皇家架子,“姑娘抱歉,舍弟粗鲁无礼,伤到姑娘了。”
 




    “姑娘的伤可有碍,是否要请来大夫一看?”
 




    眼前的两人,一个是当今新帝的胞弟,赐封西北二十五州,食邑万户的晋王;一个是新帝姑母,和亲的庆和公主之子北鲜卑世子,北庆郡王。
 




    这两人昨日归京,今日便入府邸来见崔相了。
 




    赵棠梨行了礼让路。
 




    “我无碍,劳烦公子记挂。”
 




    郡王走出去十步开外,还在回头来看赵棠梨,在想:这乖乖,长安中长得好看的女子,都是这般凶的嘛?
 




    但一见他表哥便温柔了。
 




    还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两位客人走远,崔琰还留在原地,他等着赵棠梨先开口。
 




    “我想着,我该未拦住崔公子的路。”
 




    赵棠梨站在一旁的草地上,将整条小路都给让了出来,以免又被人撞上。
 




    崔琰看着赵棠梨回避自己,与之前好生不同,便多看了几眼,将那一点不同,全敏锐的察觉了出来。
 




    “你认得晋王?”
 




    赵棠梨便知眼前这厮聪明至极,但偏不认。
 




    “原来那是晋王。我虽愚笨,但闭眼也知,与公子往来之人,定不是普通人。”
 




    崔琰自然是不会信的。
 




    与往来之人,崔琰往来最密集的,就是谢玄晖了。
 




    说起来他这挚友,崔琰便想起来他今日被家法伺候,还被禁足之事。
 




    本来今日在这的,该是四人的。
 




    “玄晖并非有意要针对于你,若非你有意招惹浮岚,他也不会几次三番故意寻你麻烦。”
 




    他们原来也知,是几次三番,故意寻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