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理博弈(第2页)
河岸柳树上,一只夜鹭突然惊飞。
花子游的刀锋随之轻颤,在月光下划出半道银弧。
李师师忽然轻笑出声,这笑声让弓弩手们握弦的手指又松了三分。
"太尉说笑了。"
她的金簪在颈间画了个圈,血珠便顺着纹路开出一串红梅。
"妾身不过是个看热闹的,倒是太尉您——"
话音陡然转冷。
"单凭蹴鞠就能爬上禁军高位,你的人生,可比矾楼里的戏文精彩多了。"
她的话音刚落,禁军营中的那些人,心里便开始不舒服起来,他们当然知道高俅这厮是怎么爬到如今的位置的。
此时,花子游敏锐地察觉到弓弩阵中的气氛变了。
那些紧绷的弓弦又松了几分,几个年轻禁军的眼神,已经开始在高俅和李师师之间游移。
高俅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官袍下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李师师!你真当本官不敢——"
"太尉当然敢。"
李师师突然旋身,金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金线。
"就像当年您敢在蹴鞠场上,用铁片扎伤对手的脚踝。"
她每说一个字,簪尖就轻轻点一下自己的颈动脉。
"就像您敢在军械账目上,用三钱银子一柄的次品充作十两银子的精钢弩。"
“更敢私下里,扣除官家封赏给禁军营的五百两黄金和三万两白银。”
“那…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啊!”
她的话音刚落,弓弩阵中突然响起"当啷"一声——有个老兵手里的弩箭掉在了地上。
"媳妇..."
花子游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你再说下去,高太尉怕是要急得跳河了。"
李师师忽然将金簪往发髻上一插,染血的素手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帛。
"太尉可认得这个?上月您府上王都头吃醉了酒,在矾楼说了些有趣的醉话呢。"
她故意将绢帛一角露出,上面赫然盖着殿前司的朱印。
高俅的瞳孔骤然收缩。
花子游趁机一个箭步上前,斩风刀"铮"地劈断三张蓄势待发的弓弦。
"冤家。"
李师师突然扯开绢帛——竟是一张空白的礼单。
"接着!"
白绢在夜风中展开如旗,恰好蒙住最近三个弩手的脸。
花子游的刀背趁机重重敲在他们腕骨上,惨叫声中,又是三张硬弓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