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风雪密约 苏联谈判桌
1929 年 1 月 5 日,凛冽的寒冬将中苏边境地区彻底冰封,暴风雪如同咆哮的猛兽,肆意地席卷着这片大地。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以排山倒海之势拍打着一切,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雪铠甲所覆盖。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一辆装饰奢华的专列正缓缓前行,艰难地破开风雪,犹如一位孤独的行者在绝境中挣扎。
这趟专列周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车身印着特殊标志,在风雪的映衬下若隐若现。而坐在这趟专列中的,正是备受瞩目的王越。他身着一袭黑色的裘皮大衣,领口处露出洁白的衬衫,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威严。透过厚厚的车窗,他望向外面那片茫茫无际的西伯利亚荒原,狂风卷起的雪幕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次次冲击着列车,使得整个列车都微微颤抖。
就在王越凝视窗外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打破了平静。列车猛地摇晃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撼动。车轮与铁轨之间发出令人胆寒的刺耳尖啸声,那声音仿佛是金属在痛苦地呻吟,瞬间划破了车厢内原本的寂静。
“少帅!不好了,前方铁轨被积雪掩埋啦!” 司机惊恐万分的声音从驾驶室内传出来,通过通话装置在车厢内回荡。那声音明显带着颤抖和恐惧,仿佛即将面临世界末日。听到这个消息,王越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迅速起身,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一把抓起放在身旁的望远镜,那是一把质地精良的德国蔡司望远镜,镜身散发着冷峻的金属光泽。王越手持望远镜,几步冲到窗前向外张望。
外面的世界被漫天飞雪所笼罩,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碍,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几乎难以分辨任何物体。但王越凭借着多年来在复杂环境中历练出的敏锐观察力,还是在模糊不清的景象中隐约发现有几个黑影正在铁轨旁边忙碌着什么。那些黑影在风雪中时隐时现,动作匆忙,仿佛在进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勾当。
王越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冰冷,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说道:“哼,哪里是什么积雪,分明是有人蓄意搞鬼,故意破坏铁轨。” 他的话语犹如冰刀,划破了车厢内紧张的空气。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得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枪响骤然响起。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击碎了车窗玻璃,玻璃碎片如同纷飞的雪花四处飞溅。车厢内顿时一片混乱,人们的惊呼声、物品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保护少帅!” 卫队长焦急地大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紧迫感,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誓死保护王越的决心。但他的呼喊声很快就被随后传来的一连串巨大爆炸声所淹没。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列车都在剧烈地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抛向空中。在这混乱之中,王越反应极快,他一个侧身翻滚,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瞬间便来到了车厢的连接处。只见他动作娴熟地从军靴里抽出一支锃亮的勃朗宁手枪,那手枪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王越紧紧握着手枪,身体微微下蹲,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紧接着,车顶上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重物坠地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句用俄语喊出的咒骂声。显然,敌人已经开始全面展开攻击行动,情况变得愈发危急。王越深知,此刻他正身处险境,必须冷静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回想起在莫斯科与苏联方面的种种交锋,隐隐觉得这次列车遇袭或许并非偶然,很可能与中东铁路的谈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莫斯科大剧院,这座宏伟的建筑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屹立在莫斯科的土地上。剧院内部,水晶吊灯将金色大厅映得富丽堂皇,灯光如同细碎的星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墙壁上精美的壁画、华丽的装饰,无不彰显着这座剧院的奢华与典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人们身上散发的香水味,营造出一种高雅而神秘的氛围。
王越身着笔挺的军装,军靴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他在契卡特工的注视下步入包厢。那些契卡特工身着黑色的制服,眼神犀利,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他们的存在,让整个包厢都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压力之下。王越表面镇定,内心却暗自警惕,他知道此次莫斯科之行关乎中东铁路的归属,必定充满荆棘,而这些特工的紧盯无疑是一种警示。
“张先生,” 只见苏联外交部长李维诺夫缓缓站起身来,他身着一套黑色的西装,领带系得整整齐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面带微笑地伸出右手,那笑容看似热情洋溢,但在王越敏锐的目光下,却仿佛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李维诺夫与对面的人紧紧相握,并热情洋溢地说道,“欢迎您来到我们美丽的莫斯科!” 坐在一旁的王越目光敏锐,瞬间就注意到了李维诺夫左手小指上所佩戴的那枚戒指。那枚戒指造型独特,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正是克格勃高层成员特有的标志。王越心中一凛,意识到此次谈判恐怕不会简单,联想到之前专列遇袭,他更加确定苏联方面态度暧昧,背后定有谋划。然而,王越表面上却依旧显得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地轻轻坐了下来。他的动作优雅而沉稳,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后,他用一口流利标准的俄语回应道:“非常感谢贵国如此盛情的款待,但相比之下,我个人更为关心的还是有关中东铁路最终归属权的这个关键问题。”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包厢内回荡,仿佛在向对方宣告他对于这个问题的执着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