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页)

 她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山下滚落。尖锐的石子划破她的肌肤，树枝抽打在她的身上，一道道血痕迅速浮现。她翻滚着，重重地摔在山底，雨水无情地流淌在她的脸上，混着她的泪水和血水。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她仰天嘶吼，声音被暴雨瞬间吞没。曾经的柳家大小姐，如今却如丧家之犬，在这天地间毫无容身之所。她蜷缩在泥水中，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饥饿、寒冷、恐惧如影随形，仿佛世界都已将她抛弃。

 就在她陷入绝望的深渊时，一个身影缓缓从雨幕中浮现。那是一个女人，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静静地站在柳沁雪面前，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要力量吗？”

 柳沁雪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那火焰炽热而疯狂。她手脚并用地爬向女人，紧紧抓住女人的衣角，泣不成声：“我要，我要！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给我力量，我什么都愿意付出，全部都给你！只要你能让我复仇，让我能亲手将痛苦还给那些害我的人！”

 女人微微低头，目光冰冷：“包括你自己？”

 柳沁雪毫不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对！我把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我的灵魂、我的生命，只要能复仇，我不在乎！”此刻的她，满心满眼只有复仇的渴望，那渴望如同燎原之火，将她最后的理智也燃烧殆尽 。

 柳沁雪从回忆中抽离，脸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疯狂与决绝。

 林语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扭曲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忍不住开口：“所以你就把你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只要能杀你，一切都值得！”柳沁雪近乎癫狂地咆哮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凭什么？凭什么你被灭族后，就能遇到逸剑仙，成为她的弟子，还能成为雪月城的弟子，风光无限？而我，却只能像个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凭什么！”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怨毒的目光仿佛要将林语生吞活剥。